第154章 旧袍染血,忠魂裂(2 / 3)
步,眼中凶光一闪,对角落里一名心腹将领喝道:“孙炬!”
“末将在!”
“去查!给朕彻查那个吏部尚书郑袤!此人身为世家领袖,却勾结阉宦,把持选官,阻挠寒门叙用,朝野上下怨声载道!若不先除了此獠,何以肃清君侧,让陛下看清谁才是真正的忠臣!”
孙炬面露迟疑:“将军,郑袤乃朝廷二品大员,无陛下诏令,擅自抓捕……恐违军律,于您不利啊!”
“军律?”曹英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中充满了悲凉与决绝,“当年成济那阉贼拔剑弑君,陛下尚需我亲手斩下他的头颅!今日奸臣乱政,蒙蔽圣听,难道还要等他将屠刀架在陛下的脖子上,我等才后知后觉吗?”
他不再犹豫,快步走到案前,取出一枚私印与半片虎符,重重拍在桌上,木案震颤,烛火摇曳,映得他脸上沟壑纵横如刻。
“今夜子时,点齐三百亲兵,随我去郑府拿人!但有阻拦者,格杀勿论!”他双目赤红,声音嘶哑,“我这是为陛下……清君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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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个字,一字一顿,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而这,正是曹髦预判中,曹英必然会踏出的“先动之机”。
而在庭院廊柱的幽深阴影里,一名扮作仆役的内察司细作,已将这一切悄然记下,转身没入更深的黑暗之中。
子时刚过,北营角门悄然开启。
三百黑甲龙首卫衔枚疾行,踏着夜雨穿街过巷,雨水顺着铁甲边缘滴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水花,脚步整齐如雷,却又压抑得近乎无声,如同一道沉默的铁流,直扑南城尚书府。
街鼓未响,杀机已至。
子时三刻,洛阳南城郑袤府邸。
赵破虏抬腿猛踹朱漆大门,门轴崩裂之声划破寂静长街。
火把骤然点亮,映出一张张狰狞面孔。
刹那间,哭喊四起,仆婢奔逃如鼠,昔日威严的尚书府顷刻沦为修罗场。
焦糊味混着血腥气在鼻尖蔓延,冰冷的铁靴践踏着雕花门槛,瓷器碎裂声与妇孺哀鸣交织成一片混沌。
然而,就在赵破虏将惊魂未定的郑袤从内宅揪出,套上囚车,准备押回大营之时,长街的尽头与巷口,骤然鼓声大作!
咚——咚——咚——
沉重的战鼓如心跳般震动大地,火光冲天中,无数手持强弩的兵士从四面八方涌出,箭镞在火光下泛着森白冷光,寒风卷起他们的披风猎猎作响。
为首一人,身披玄甲,面容冷峻,正是内察司提点陈七郎。
而在他身后,一面代表天子亲临的十二章纹大纛,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曹髦端坐于一匹通体乌黑的战马之上,身侧是新任羽林中郎将马承及其麾下的千余名羽林卫。
雨水顺着他冰冷的铠甲滑落,滴在马鞍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他的目光冷漠地扫过现场,最终落在囚车与赵破虏手中那份刚刚宣读过的、盖着曹英私印的《清君侧檄文》上。
赵破虏又惊又怒,拔刀欲战,嘶吼道:“我等奉大将军令,捉拿奸臣,尔等要做什么!”
话音未落,陈七郎手中弓弦一响,一支羽箭“铮”地一声,不偏不倚,正中赵破虏持刀的手腕。
佩刀当啷落地,赵破虏痛呼一声,半跪在地。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陈七郎声如寒铁,“尔等奉的是矫诏伪令,抓的是朝廷命官!此乃谋逆!”
后续的审讯在天子脚下变得毫无悬念。
赵破虏等人被迅速缴械,仰天大笑,嘴角溢血:“好一个鸟尽弓藏!我等为主公效死,竟落得叛逆之名!”无人回应,唯有锁链拖地之声,在空旷街巷中回荡如鬼语。
唯有那本《静吏录》上,被朱笔添上了新的一行:
“逆谋成形,人赃并获,证据确凿。”
次日清晨,雨落如注。
空旷寂寥的太极殿内,曹髦独自端坐于御座之上,殿中未设一官,只余两侧侍立的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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