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影动慈悯,佛门照胆(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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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三世佛的巨大佛龛基座。

木屑纷飞,尘土扬起,呛得人睁不开眼,空气中顿时弥漫着陈年松脂与腐朽木头混合的气味。

轰然一声,暗道赫然出现,黑洞洞的入口像一张沉默巨口,吞噬光线。

静吏们鱼贯而入,不多时,便在佛堂内墙的夹壁中,搜出了三处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密格。

第一处密格打开,是淬了剧毒的毒针与锋利的匕首,寒光闪闪,刃口反射出惨白晨光,触之生寒,仿佛能割裂空气本身。

第二处密格里,是十数份伪造的各级官牒模板与空白符节,纸张粗糙却印纹清晰,墨香未散,显是新近所制,足以让一支小规模的刺客队伍在洛阳城内外畅行无阻。

而当第三处密格中的东西被呈现在陈七郎面前时,饶是他这般见惯了生死与阴谋的冷峻之人,眼中也不禁闪过一丝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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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本手抄的册子,封面用隶书写着四个字——《潜龙纪事》。

册子里没有惊天动地的阴谋,却比任何阴谋都更令人毛骨悚然。

它详细记录了曹髦自登基以来,所有被外界观察到的言行举止。

从“嘉平六年五月甲申,帝于太极殿东堂召见王沈,言语轻佻,以示骄纵”,到“正元元年七月壬寅,帝于寝宫夜读,二更时分,连咳七声,气息不稳”,事无巨细,尽皆在录。

这已经不是监视,而是将皇帝当成了一个随时可能崩坏的物件,在做着精确到每一次呼吸的损耗记录。

最致命的,是书末附上的那一页。

那是一张用细笔勾勒的“秋狝路线推演图”,从出宫路线,到围猎山谷的地形,再到可能歇脚的驿馆,一共标注了七处红色的叉,旁边用蝇头小楷写着“此处可伏”、“此地利弩”。

这是一份蓄谋已久的,完整的弑君计划书。

当这份《潜龙纪事》与淬毒的匕首一同被快马呈入宫中时,朝堂上陪审的少数几位老臣脸色煞白,手指哆嗦着扶住玉笏,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滴在金砖之上,发出细微“啪嗒”声。

他们立刻伏地请奏,要求即刻封闭慈悯院,将慧真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曹髦看完了所有证物,却只是将那本《潜龙纪事》轻轻合上,指尖摩挲过封皮上的裂纹,仿佛在触摸一段即将终结的命运。

他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锁寺易,服人心难。”

待众人退下,曹髦凝视着那份《潜龙纪事》,良久,低声唤来孙元:“真正的根脉不在寺内,而在民间耳目之间。你去调阿九,让他扮作香客,沉进去听。”

次日清晨,一道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诏书颁行全城。

诏书中写明,慈悯院私藏奸佞,罪无可赦,但佛门清净地,亦是百姓祈福之所,不应因一人之过而废。

故,慈悯院仍为施药济贫之所,香火照常。

但自即日起,增设“监察僧”一名,由太常寺选派德高望重的僧人担任,每日须将寺内所有讲经、法会内容记录在案,径直送呈内察司备查。

与此同时,一块巨大的青石碑被竖立在慈悯院的山门之内,上面是曹髦亲笔御书的八个大字,笔力雄健,入石三分:

“佛曰普渡,非庇凶顽;法眼无遮,岂容暗室?”

消息传出,洛阳百姓议论纷纷。

他们原以为慈悯院将血流成河,却不想皇帝竟如此宽仁,只是加强了监管。

一时间,天子仁德之名,反倒比之前那份安民榜更深入人心。

慈悯院禅房内,被软禁于此的慧真跪在那块新立的石碑拓片前,良久,良久,她终于无力地叩首,额头触地时发出沉闷声响,额前已渗出血痕。

她颤抖着双手,将代表住持权力的印信交给了前来宣布诏令的孙元。

孙元接过印信,看也没看,只是低声对她道:“陛下留你在此,不是宽恕,是让你亲眼看着,你们苦心经营的谎言,是如何被阳光,一寸一寸晒死的。”

慧真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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