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蛛网初张,一曲定南坊(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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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失误,而是早已预设的三级密语:“三颤为‘谤君上’”。

阿九猛地睁开双眼,那双沉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寒光。

他并未立刻动作,而是侧耳倾听片刻,确认无误后,才缓缓伸手,在沙盘东市的位置上,摆下了三枚黑色的棋子,落子无声,却似重锤敲心。

一名侍立在旁的快脚静吏立刻会意,转身如狸猫般窜下楼,足尖点地,身影隐入窄巷。

这一刻,仿佛有风穿城而过——自音亭而出的指令,顺着暗巷、屋檐、巡卒的脚步,悄然汇入皇城深处的血脉之中。

不到两刻钟,两名穿着短褐、扮作游侠的龙首卫便出现在了东市的炊饼摊前。

他们并未声张,只是以盘查游商户籍为由,将那老妪请到了一旁僻静处。

在龙首卫冰冷眼神的逼视下,老妪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当即吓得魂不附体,哆哆嗦嗦地全招了,供出是听邻家王二嫂的婢女闲聊时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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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藤摸瓜,线索的传递快得惊人。

当龙首卫找到那名婢女时,竟在其卧房床板下搜得一空香囊,内藏火漆封口的小蜡丸,剖开后现半片焦黄绢布,墨迹虽残,然“朕疾甚矣”四字依稀可辨,笔锋刻意摹仿先帝旧诏。

严刑拷问之下,这名潜伏多年的司马府旧婢终于露出了马脚。

夜幕降临,军谋参议马承连夜对案卷进行研判。

烛火在他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纸页翻动声窸窣如雨。

他发现了一个关键的细节:这名婢女,每月初七,必定会去南郭的慈悯院上香,且每次停留的时间,不多不少,恰好是一炷香,足够她与人交换一封密信。

“陛下,敌已陷入习性,其行动轨迹,可测可控。”马承在御前向曹髦进言,“臣建议,不必急于打草惊蛇,当以‘反向渗透’之策应对。”他指着舆图上的慈悯院,“我们可在其侧巷,安排一名虚言摊贩,故意散布‘陛下为祈福禳灾,已定于八月十三亲临秋狝’的假消息。此消息真假参半,必会引其上钩传递。”

“准。”曹髦言简意赅。

他随即看向一旁的阿九,补充道,“调度音哨网络,从明日起,全程监控南郭的所有异动。”

另边,孙元也接到了新的任务。

他奉命起草一份安民榜,张贴全城。

榜文洋洋洒洒,皆是安抚民心、彰显圣德之语。

然而,在榜文的最末,孙元却按照曹髦的授意,看似随意地添上了一句:“近有妖言惑众者,妄测圣躬康健。实则陛下龙体日隆,精力充沛,不日将亲巡四坊,与民同乐。”

这看似画蛇添足的一笔,却是一道最致命的鱼饵。

榜文张贴的第二日,西市。

一名游方道士突然当街大呼:“天道示警,帝星晦暗,帝不久矣!”他喊声凄厉,引得路人纷纷驻足,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焦躁的腥味。

然而,他还没喊出第三声,数名正在街边巡逻的“市政巡查署”静吏便一拥而上,当场将其按倒在地。

审讯室中,那道士心理防线瞬间崩溃,哭喊着招供:他根本不懂什么星象,是受了一名“穿灰袈裟的僧人”指使,许诺他事成之后,可得绢十匹。

而那僧人,正是从南郭慈悯院的后寮走出的。

所有的线索,如百川归海,最终都指向了同一个地方——慈悯院,以及那位在洛阳城中素有贤名、与各方势力都关系匪浅的住持,慧真。

深夜,寒意渐浓。

曹髦再次立于观星台上,手中展开的,是最新一版的《静吏录》。

月光如霜,照亮了绢帛上那张新绘制的南郭人员往来图。

数百条细密的红线,以慈悯院为中心,交错勾连,层层嵌套,竟活生生勾勒出了一个隐藏在市井繁华之下,运作了长达半月之久的秘密联络网。

“他们以为自己躲在人海的喧嚣里,却不知,连每一次呼吸的节奏,都已被记录在案。”曹髦轻声自语,指尖划过图上那个名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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