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铜臭翻浪,谁掌秤杆(2 / 3)
片子过活的?!这不合常理!”
一名心腹幕僚凑上前来,压低声音道:“大人,小人听到一则传闻……说崔氏那个因算错账被废了二十年的账房侄子,最近常被秘密召入宫中。”
荀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骇然与明悟:“崔谅!是他!他懂得那失传已久的‘镜账’秘术——一笔入,必有一笔出,如同照镜!先祖司农旧档曾载此法,专为稽查贪蠹而设,后遭门阀封禁,湮灭百年……”
就在洛阳城为信符沸腾之际,通往东方的雪道上,一支不起眼的车队正破风疾行——那是韩曦押送的第二批军粮,比预定早了整整五日抵达。
车辙深深嵌入积雪,马蹄裹着草绳防滑,喘息喷出团团白雾。
这批粮食并非来自任何一座官仓,而是曹髦“军需置换”策略的硕果:边境三郡农户可用余粮向驻军换取官盐、铁器乃至免役凭证,百姓争相献粮,囤积之粟如溪流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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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髦早已规划好这批生命线的用途。
他下令:三成补入“丰年义仓”,稳定民心,确保信符随时兑付;其余七成交予老卒陶管,组建数十支“流动粮队”,深入里巷,以低于市价一成的价格平价售卖。
他要用这流动的粮食,彻底冲垮司马党潜藏在市井中的所有囤积居奇窝点。
“还不够。”曹髦对崔谅说,指尖轻敲御案,“朕不仅要让粮食流动起来,还要让每一张信符的去向都清晰可见。”他命崔谅立即设计一套“信符流转图谱”,通过商号兑付、官府核销等环节,追踪监控每一笔大额凭证最终去向,确保这股新生金融活水,不会被司马党引入地下黑市。
五日后,当第一批流动粮队完成全城巡售,市场终于迎来了决定性的转折点。
洛阳城最大酒肆“春风楼”,掌柜当众将一枚成色不足的“司马私钱”丢回豪奴手中,铜钱落地发出一声短促钝响。
“你这钱,昨儿还能买半壶酒,今早起,我们就不认了!小店现在只收天子信符,或是足重五铢官钱!”
这一幕,在洛阳各角落同时上演。
原本勉强流通的司马私钱,一夜之间成了烫手山芋。
荀勖紧急召集依附钱商开会,声色俱厉:“必须推行双轨并行,私钱与信符皆应通用!”话音未落,钱万贯挺直腰杆顶了回来:“荀大人,恕草民直言。如今民心认的是能兑出米粮的信誉,而不是大人的威风!”
会议不欢而散。
混乱中,一名不起眼的账房先生趁机将一本油布包裹的副账塞进沈约密探手中。
账册边缘磨损,页角泛黄,散发着陈年霉味,内里赫然记载着司马党近三年来通过地下钱庄放出的借贷总额,及被抵押田产宅院的详细清单。
太极殿密室,烛火摇曳,光影在墙上跳动如鬼影。
曹髦缓缓展开那本副账,纸页窸窣作响,似有无数冤魂低语。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触目惊心的数字,最终,眼中闪动的不再是怒火,而是冰冷杀意。
他提起朱笔,重重圈出放贷规模最大的三个家族。
“这些人,名为士族,实为国之巨蠹。他们吃尽利息,压垮寒门,正是朕要斩的第一批‘影子诸侯’。”曹髦声音平静而冷酷。
他转向崔谅,下达密令:“立刻准备‘债务清算令’草案。向全城宣告:凡曾被这三家及其关联钱庄强行放贷、利滚利压迫者,皆可持旧契至丰年义仓登记。朝廷代为核销其三分之二债务。”
崔谅一惊:“可国库空虚……”
曹髦冷笑:“这些债不由国库偿,而是由‘通济钱局’发行专项‘赎田信符’,未来从协耕收益中逐年扣除。首期仅限三千户,以防挤兑。”
他走到窗边,推开一道缝隙,夜风灌入,吹得帷帐猎猎作响,窗外灯火渐次亮起,映照市井安宁。
他低声自语:“你们以为钱是根基?不,根基是土地,是人心。朕不动一刀一枪,就能让你们囤金积玉的钱窟,变成留不住一粒沙的泥潭。”
风卷起地上一页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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