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哑鼓未歇,刀藏礼箱(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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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

然而,总有蛛丝马迹逃不过鹰犬之耳。

曹英察觉异样,命人故意在院中高声议论“明日演练《礼记·祭统》”,实则全员转入地下密室操演刀阵。

那密道通往太极殿旧渠,阴冷潮湿,足音回荡如鬼语,靴底与石阶碰撞出金属般的节奏,每一步都踏在心跳之上。

七日后,成济亲率甲士突袭。

铁靴踏地,铿锵作响,大门被踹开时溅起一蓬霜泥,碎屑飞溅至门槛内侧。

然而院内灯火通明,香炉青烟袅袅,缠绕着《孝经》的诵读声徐徐升起:“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声音齐整,抑扬顿挫,连窗外的风似乎都放轻了脚步。

成济怒喝如雷,眼神如刀刮过每一张面黄肌瘦的脸。

他夺过礼部批文,粗鲁翻动,纸页哗啦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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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信清晰,名录详尽,连每日诵读篇目都有记录。

他又盯住一名少年衣袖——略显厚重,但他伸手一捏,只觉软硬交错,棉絮之下似有异物,却又轮廓模糊,难以断定,便冷笑收手。

“一群读书读傻了的蠢货!”他啐了一口浓痰,转身离去。

沉重的院门再次合拢,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怀疑。

片刻后,那如泣如诉的诵经声再度响起,一字一句,沉缓有力,像铁钉钉入夜幕,也钉进了每个人的心脏。

自那夜之后,洛阳的天便阴了下来。

乌云低垂,压得宫檐喘不过气。

蝉鸣绝迹,井水泛腥,连最迟钝的老龟也都缩进泥中。

少年们依旧每日诵经习阵,动作愈发整齐,眼神却越来越亮——那是仇恨熬煮多年终于沸腾的征兆。

某一夜,雷霆炸裂,暴雨倾盆而下。

豆大的雨点抽打着飞檐,噼啪作响,仿佛天地都在为一场誓约擂鼓。

三百名少年立于宗庙之内,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领口积成小洼,寒意渗入脊背,却无人颤抖。

他们站成三排,静默如碑。

殿门无声开启,一道黑影踏入。

曹髦未撑伞,龙袍早已湿透,紧贴身躯,勾勒出嶙峋肩骨。

布料贴肤时带来黏腻的冷感,水珠顺颈滑落,如蛇行。

雷光一闪,照亮他苍白的脸与眼中燃烧的火焰。

他走到先祖灵位前,从玉圭匣中抽出环首刀,寒光乍现,空气中弥漫开一丝淡淡的血腥预兆。

刀锋划过掌心,鲜血涌出,一滴滴坠入青铜鼎中,与烈酒相融,发出“滋”的轻响,腾起一阵混合着铁锈与酒香的奇异气味——那香气浓烈而诡异,令人心跳加速。

少年们依次上前,割掌滴血,伤口刺痛如针扎,但他们咬牙不语, лишь齿间渗出血丝。

血指在黄绢上写下“护魏”二字时,墨迹与血痕交融,字字如烙,指尖留下黏稠的触感与温热的腥气。

火盆轰然燃起,烈焰冲天,热浪扑面,炙烤着每一个人的脸颊,睫毛微蜷,皮肤绷紧发烫。

三百双眼睛在火光中亮如寒星,倒映着跳动的火焰,也映出了未来的血路。

与此同时,宫墙之外,老陶工点燃熏香作为信号。

青烟挣扎着升腾,在雨幕中勉强勾勒出半个“刃”形,旋即破碎消散——如同他们蛰伏多年的意志,虽难成形,却从未熄灭。

城内七十二义仓早已约定:见烟即启匣,阅令而动。

暴雨歇止,洛阳重归沉睡。

湿漉漉的青石板倒映着稀疏星光,仿佛昨夜一切杀机,皆为幻梦。

相国府中,一灯如豆。

冯彧接过成济报告,目光扫过“一切如常”四字,久久未动。

案头压着一份未批复的文书:数日前,巡夜郎中曾报“子时闻宗庙有踏步声,似非诵经节奏”,却被斥为妄言。

他修长的手指轻叩案几,节奏缓慢而沉重,如同更漏滴答。

窗外风停雨歇,但他心头那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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