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犁头作剑,暗流凿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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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赃并获!”

然而,荀勖的算盘,曹髦早已料到。

就在司马昭点头同意的当晚,一篇由侍中郤正连夜炮制的《春社祷文》便传遍了洛阳的大街小巷。

文中辞藻华美,情感真挚,核心内容却只有一句:“天子夜梦先帝,得嘱托云:社稷之基,在土而在人。人能尽其力,则地能尽其利。”

紧接着,宫中传出确切消息:春祭当日午时,陛下将亲赴南郊藉田,手扶木犁,为天下万民祈求一个丰年。

坊间传言,陛下夜不解衣,亲批奏章至五更;又有老农泣诉,去年旱灾时,天子遣使送种到户,自己却食藜羹。

多年来,义仓虽名存实亡,然其册籍未毁,脉络犹在。

一道密令下达,旧日纲纪顷刻复苏。

三日后,第一批助耕队抵达城郊;第五日,南门至郊坛沿途已扎满草棚;第七日清晨,洛阳南城几成墟市。

舆论瞬间沸腾了。

“陛下要亲自为我们耕田祈福了!”“天子扶犁,这是何等的恩典!”“听说陛下梦见了先帝,这是祖宗显灵,保佑我们呢!”百姓们奔走相告,一传十,十传百,原本只是一个政治姿态的仪式,被迅速神化成了一场天人感应的盛典。

京畿左近的乡老们更是激动不已,他们自发组织起一支支“助耕队”,每十里出一人,持新犁以为信物,扛着刚刚从“共营社”领来的崭新“农具”,浩浩荡荡地向京城进发,声称要追随天子,共襄盛举。

数日之内,成千上万手持“犁头”、“锄头”的民众涌入洛阳,布满了通往南郊的各条要道。

他们的草鞋踏过泥泞,留下深深足印;肩头汗水浸透粗布衣衫,散发出咸腥体味;空气中弥漫着尘土与汗水混合的气息,却又夹杂着一种奇异的庄严——那是信念凝聚而成的场域。

贾充看得心惊肉跳,几次想要派兵驱散,都被荀勖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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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荀勖脸色阴沉地看着窗外攒动的人头,“这些人现在是‘为天子助耕’的义民,你敢动他们一下试试?若此时清场,便是公然与天下农夫为敌,是坐实了我们司马家不让百姓有好日过的罪名!曹髦要的就是我们动手!”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股洪流越聚越大,将整个洛阳南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营地。

春祭当日,云淡风轻。

曹髦褪去龙袍,身着一袭素白深衣,立于南郊藉田之前。

他俯身握住那张古朴木犁,掌心摩挲着粗糙的梨木纹理——那是匠人们特意未加打磨的边角,只为让他记住,这犁,也是剑。

指尖传来木质的粗粝感,隐隐还残留着炉火余温。

一声令下,万众屏息。

他肩承犁轭,向前迈步。

犁铧切入松土,划开一道笔直的沟痕,泥土翻卷,湿润的土腥气扑面而来,仿佛一道宣言,刻入大地。

“万岁!”呐喊如潮,席卷四野。

黑压压的助耕队肃立两旁,手中的“犁头”在日光下泛着冷铁幽光,反射出人群眼中跳动的火焰。

他们的脸被阳光晒得通红,额角青筋微凸,呼吸粗重,却无人移步。

那不是愤怒,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近乎神圣的信赖。

就在此时,城北荒渠深处,老陶枯瘦的手掌抚过铁闸上的铭文——那是三十年前尚方监督工时留下的刻痕。

他低声道:“祖宗没骗人,水走千年,路自开出。”咔哒一声,锈锁崩裂。

积尘多年的暗渠轰然震颤,一股清流奔涌而出,顺着新开沟道,蜿蜒流向干裂的田野。

“出水了!”不知谁先喊了一声,随即欢呼如雷。

人们尚未意识到,那奔流的渠水正一遍遍冲刷着河床中新铺的石板——上面镌刻的,不仅是灌溉图,更是十二条通往洛阳心脏的突袭路径。

湍急的水流拓印下纹路,待水退泥干,便是天然情报副本。

千里之外,太极殿密室。

侍从抖开一幅绢帛,猩红朱砂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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