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书生掌印,暗渠通龙(2 / 4)

加入书签

问诸位乡亲,这张家庄的灾情,到底如何?”

人群中短暂的沉默后,一个老农颤巍巍地站了出来,手中拄着一根枯枝般的拐杖,声音沙哑:“记注生大人说的是实话!俺就是张家庄的,俺们只有几家田被淹了,哪来的三十户!”

一石激起千层浪。

百姓们积压已久的怨气瞬间被点燃,议论声如潮水般涌起。

有人攥紧拳头,有人低声啜泣,更多的人围拢过来,目光灼灼。

蒋安当场取出《联户约》,当众宣读相关条款。

纸页翻动的声音,在喧闹中显得格外庄重。

百家百姓排着队,在控诉里正贪墨的文书上,郑重地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指尖蘸着朱砂,按下时留下温热的触感,像是一颗颗滚烫的心被捧出胸膛。

红色的指印密密麻麻,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在素纸上蔓延开来。

里正瘫倒在地,口中喃喃:“我不服……我不服……”

迫于百民联名之势,其上级县令不得不立刻介入调查,最终查抄出了被克扣的米粮。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事如风一般传遍洛阳。

蒋安的名字和他那支无所畏惧的笔,成了街头巷尾热议的传奇。

“记注生”这个原本陌生的词汇,一夜之间成了民间清议的象征。

他们不畏强权,只认事实,笔锋所指,贪官污吏无不胆寒。

一时间,洛阳城中竟有少女笑言,不求嫁入高门,但求嫁与记注生,只因此身有风骨,顶天立地。

司马府内,气氛凝重如冰。

铜炉中的暖香无人续添,余烬微红,散发出淡淡的灰味。

荀勖将一卷密报重重拍在案上,对着贾充疾声道:“公闾,你看看!这哪里是赈灾,这分明是在夺政!”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他以义仓为衙署,以民约为律法,以那小小的书记为监察御史!长此以往,我等士族之言将无人听信,朝廷政令怕是连宫门都出不去了!”

贾充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冷哼道:“一群手无寸铁的腐儒罢了,派一队甲士,将那些所谓的义仓悉数捣毁,看谁还敢置喙!”

“不可!”荀勖立刻摇头,“如今义仓已得全城民心,毁仓,便是与全城百姓为敌,正中那小皇帝的下怀!他巴不得我们动手,好坐实我们与民争利的恶名。”他来回踱步,靴底摩擦着地砖,发出低沉的声响,“既然他要争民心,我们便跟他争!不如我们另立‘官仓’,以司马家的名义,开仓放粮,抢其民心!”

二人一拍即合。

很快,由司马家出资开设的三所“恩惠仓”在洛阳城中高调开张,榜文贴满了大街小巷,声称广济饥民,彰显大将军仁德。

消息传入宫中,曹髦听罢,竟露出一丝笑意。

他指尖轻叩案沿,节奏沉稳。

他没有愤怒,只是对老陶低声吩咐了几句。

老陶点头退下。

他知道,陛下口中的“耳目”,正是那些藏身于街角巷尾、无人注意的“香堂弟子”。

三年前一场瘟疫后,这些流浪者便被悄然组织起来,以香灰为号,传递消息——这便是皇帝手中一条看不见的暗渠。

几日后,混入“恩惠仓”领粮队伍的香堂弟子带回了确切的消息。

司马家的施粥锅里,清汤寡水,米粒稀少,碗底甚至能看见一层细沙。

那粥入口粗糙,砂砾硌牙,老人含泪吐出,却被守吏呵斥“不知感恩”。

更恶劣的是,所有领粥的灾民,都必须在一份“永颂司马德政”的文书上按手印,否则便不予施舍。

纸页冰冷,墨迹未干,逼迫着饥饿之人写下谄媚之词。

曹髦案前,证据确凿。

郤正再次奉诏执笔,一篇名为《伪善录》的檄文一挥而就。

狼毫疾书,纸页簌簌作响,墨香中透出凛然正气。

文中没有一句谩骂,只是将事实冷静陈列,更附上了一副对比图:左边是东坊义仓清晰的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