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请教头解惑(1 / 2)
而原着中,其对王伦的火并,虽事出有因,但也显示出他对名位权柄的看重,以及在某些关键时刻,未能全然念及收留之情义。
于是,王伦并未如寻常山寨头领那般,见到闻名天下的猛将来投便喜出望外,热情接纳。
他沉吟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厅内原本因林冲到来而有些骚动的气氛,随着他的沉默渐渐变得凝滞起来。
王进、武松等人虽大多听闻过林冲事迹,心生同情与敬佩,但见王伦如此神态,也都静观其变,不敢贸然出声。
“林教头,”王伦终于开口。
“柴大官人的信,我看了。他对你推崇备至,言你乃当世虎将,蒙冤受屈,遭遇令人扼腕。”
林冲心中一暖,连日来的奔波屈辱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些许慰藉。
他深深一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林冲落难之人,蒙柴大官人不忘旧谊,拾荐于泊主座前,特来投奔,只求栖身之所。望王头领念林冲一片赤诚,收容麾下,林冲必当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王伦却缓缓摇了摇头,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锐利如刀。
“林教头,你的冤情,天下皆知。高俅父子,假公济私,确乃国之大蠹。然而……”
他刻意停顿,让每一个字都重重砸在林冲心上。
“我有一事不明,如鲠在喉,还请教头解惑。”
林冲感受到那目光中的审视与压力,心中一紧,肃然道:“王头领请讲,林冲知无不言。”
王伦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大厅中,字字如锤。
“我听闻,教头被构陷发配沧州之前,曾亲手写下休书,将结发之妻张氏……休弃出门。”
这话如同最锋利的匕首,精准地刺入了林冲心底最不愿触碰的伤疤。
他身躯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王伦无视他的痛苦,继续逼问,语气愈发冷峻。
“此举,坊间虽有传言,说你是为保全令妻性命,使其免受牵连,看似情有可原。”
“但在王某看来,夫妻本是同林之鸟,大难临头,纵有万般艰难险阻,本当共同面对,生死与共!岂可因外力逼迫,便轻易放手,将其名分剥夺,推回那虎狼环伺、毫无保障之境地?”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凛然之气。
“林教头!你若连自身结发之妻、枕边之人,都可因强权压迫而‘主动舍弃’,以此换取那虚无缥缈的‘两全’幻想!”
“那么,今日你让我等,让梁山上下千百兄弟,如何能够相信,将来若我梁山遭遇朝廷大军围剿、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
“你不会因某种顾虑,或因对那旧朝法度尚存的一丝幻想,而再次‘舍弃’身边与你并肩作战的兄弟,甚至……为了某种你自以为是的‘大局’或‘忠义’,反戈一击?!”
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炸响在肃穆的议事厅中。不仅让林冲瞬间脸色惨白如纸,身躯不受控制地剧震,连一旁端坐的王进、武松、鲁智深等人也齐齐色变,心下骇然。
他们万万没想到,泊主王伦竟会如此不留情面,将那看似“情非得已”、甚至被某些人解读为“深情牺牲”的休妻之举,剖析得如此残酷而真实,直指其核心的懦弱与逃避!
林冲张了张嘴,喉头剧烈滚动,一股腥甜之气涌上。
他想辩解,想说那纸休书是为了让妻子张氏摆脱“罪臣之妻”的枷锁,或许能在高家的阴影下求得一线生机,不必随他这充军待死之人一同沉沦……
但这苍白的话语尚未出口,高衙内那日在大相国寺门前淫邪而贪婪的目光、妻子独处危城可能遭遇的屈辱与苦难、自己身为丈夫却在强权面前无能为力、只能以“休妻”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寻求心理安慰的巨大羞愧……
种种画面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化作无数条毒蛇疯狂噬咬着他的心脏。
所有预设的、用以自我安慰的言辞,在王伦那冰冷而锐利的目光下,都显得如此虚伪和不堪一击,最终只能化为一声压抑在喉咙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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