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水虱之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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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紧盯着水虱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眼底那丝阴冷的、计划得逞的得意再也难以完全掩藏,面上却依旧布满焦急的关切,假意问道。

“兄弟脸色怎地突然如此难看?可是酒力太猛,上头了?”

“不!不知道,我的头好重!”水虱迷迷糊糊的说道。

“信呢?快给我看看!”西门庆话锋猛地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而急切。

“梁山的战书上到底写了些什么狂悖之言,竟敢如此小觑我黑水寨!我倒要看看,那王伦有何能耐,敢下战书!”

水虱此时已觉脑袋如同灌了铅般阵阵发沉,视线开始模糊重影,浑身力气正被快速抽离。

听得西门庆急索战书,他意识昏沉,几乎是本能地、颤巍巍地从贴身衣物里,取出那封被汗水、湖水浸得有些潮软、却依旧沉甸甸的信函,递了过去。

西门庆一把接过信,指尖触碰到那粗糙的纸张,眼中闪过一抹毫不掩饰的厌恶与讥诮。

他看也不看信的内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彻骨的弧度,随手就将其轻蔑地丢进了旁边燃烧正旺的炭火盆中!

“呼——!”

橘红色的火苗仿佛被注入了活力,猛地窜起,如同贪婪而兴奋的舌头,瞬间便热情地舔舐上那代表着梁山意志的纸张。

战书在火焰中痛苦地卷曲、焦黑,上面的字迹迅速化为不可辨认的扭曲黑影,最终化作一小撮随风欲散的灰烬。

“西门哥哥!您……您这是做什么?!”

水虱大惊失色,浑浊的脑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清醒了一瞬。

他猛地想要站起质问,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浑身筋骨如同被彻底抽去了一般,酸软无力到了极点,噗通一声,身子不受控制地重重跌坐回去,后背狠狠撞在坚硬的船舱壁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水虱兄弟,你这是怎么了?可是酒力太猛,上头了?”

西门庆故作惊讶地俯身靠近,脸上那层伪装的关切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殆尽,被一种猫儿玩弄爪下将死老鼠般的残忍狞笑所取代。

“是不是觉得浑身无力,头晕目眩,天地都在旋转,连抬根手指头都难如登天?”

“酒……酒里有……毒?!” 水虱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此刻他终于彻底明白过来,眼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他想要挣扎,想要扑上去撕咬这个伪善的恶徒,却连转动一下脖颈都变得异常困难,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的艰难喘息。

“不是毒,只是一点让你能‘安安稳稳、长睡不醒’的宝贝。”

西门庆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水虱啊水虱,我的好兄弟,你可知道,你现在就是个行走的灾星!”

“皮货店暴露,李娇儿那个贱人恐怕也已遭不测,你带着一身梁山碰过的晦气回来也就罢了,竟还敢带着梁山的战书?你可知,乔大寨主若看到这信,再听听鱼得源那莽夫在一旁挑唆,岂还有我西门庆的活路?”

他凑近水虱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阴毒声音低语,“所以,你不能活着见到寨主,这封信,也必须从未在这世上出现过。要怪,就怪你知道得太多,也怪你……回来的不是时候。”

“你好狠毒!我为你……”

水虱目眦欲裂,心中悔恨交加,如同毒火焚心。

他想要用尽最后力气大声呼喊,揭露这卑鄙无耻的阴谋,让整个水寨都听见,可喉咙里仿佛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只能发出更加微弱、更加绝望的嗬嗬声,鲜血开始从他嘴角不受控制地溢出。

“安心去吧,你的‘意外’,便是对山寨,对我西门庆,最好的尽忠了。”

西门庆直起身,冷漠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那毫无褶皱的锦衣袖口,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了一点灰尘。

他对着舱外,用一种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的语调沉声吩咐道。

“来人!水虱兄弟劳累过度,不慎失足落水了!还不快下水‘救人’!”

舱帘掀动,西门庆那两名一直如同石雕般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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