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田埂上的几何课。(2 / 4)
风吹雨打都不怕……他那会儿常说,‘这天地万物,都藏着几何的道理哩。’”
就在这时,“铛”的一声脆响,铁锹似乎碰到了什么硬物。
所有人的精神都是一振。老支书更是上前一步,几乎要扑到土坑边上。“慢点!再慢点!别碰坏了!”
村民们放下铁锹,改用手小心翼翼地扒开周围的泥土。渐渐地,一个锈蚀得几乎看不出原貌的铁盒子,暴露在众人眼前。那盒子不大,约莫一尺见方,上面沾满了干涸的泥块,锁扣的地方已经完全锈死了。
老支书颤抖着伸出手,亲自将那沉甸甸的铁盒抱了出来,放在平坦的地面上。他用袖子仔细地、一点点擦去盒盖上的泥土,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抚摸婴儿的脸颊。
周围鸦雀无声,连知了都识趣地闭上了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这貌不惊人的铁盒上。傅老师留下的东西?会是什么呢?金银财宝?还是什么了不得的机密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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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支书没有钥匙,他示意村民用工具小心地撬。锈死的锁扣发出“嘎吱”一声呻吟,盒盖被掀开了。
没有预想中的珠光宝气,也没有泛黄的文件。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一叠叠已经严重泛黄、甚至边缘有些霉烂的纸张。最上面,是一个略微厚实些的信封,信封也是黄褐色的,上面用毛笔写着一行苍劲有力的字,墨色经历了岁月的侵蚀,依然清晰——
“致池溪村的孩子们”。
老支书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平复胸腔里那颗擂鼓般跳动的心脏。他拿起那封信,手指因为激动而有些不受控制地抖动。他小心翼翼地抽出里面的信纸,展开。
信纸同样泛黄,上面的字迹,是孩子们熟悉的、那种用木棍在泥土上划刻般的硬朗笔触,只是更加工整,更加沉静。
“孩子们,”老支书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开始念诵,每一个字都念得很慢,很重,仿佛要将这字句镌刻进空气里,镌刻进每一个聆听者的心上,“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大概我已经离开很久了。不必为我悲伤,也不必去探寻我最终去了哪里。生命有涯,而知识无涯,能在这有限的光阴里,与你们在这田埂之上,因几何而结缘,是我傅水恒莫大的幸事。”
念到这里,老支书停顿了一下,抬眼看了看围拢的孩子们。孩子们睁大了眼睛,似懂非懂,但那“傅水恒”三个字,和“几何”、“田埂”联系在一起,仿佛一下子触动了某种沉睡的集体记忆。
老支书继续念下去:“我从未真正离去。你们抬头看那笔直的田埂,那是直线;低头看那渠水泛起的涟漪,那是圆;感受这拂过面颊的风,它吹过山岗,掠过树梢,其轨迹亦包含着曲直的奥秘。我就在这天地经纬之间,在你们每日行走的土地之上,在你们运用智慧让生活变得更好的每一个瞬间里。”
他的声音逐渐拔高,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激动:“盒子里的,是我当年在这田埂上,为你们的父辈、祖辈画过的那些图稿。我悄悄将它们整理、留存了下来。它们或许粗糙,或许简陋,但其中蕴含的,是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最初的钥匙。希望你们能明白,学习几何,乃至学习一切知识,并非为了炫耀,而是为了更清晰地‘丈量这个世界’——丈量它的宽广,也丈量它的精微;丈量它的现在,更去丈量它无限可能的未来。”
信的末尾,没有落款,只有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傅水恒 留”。
信读完了。阳光依旧炽烈,风声依旧呜咽,但整个晒谷场周围,却陷入了一种奇异的静默。孩子们看着那铁盒里厚厚的、泛黄的图稿,看着老支书脸上纵横的泪水,一种莫名的、庄严的情绪在他们幼小的心灵里滋生。傅老师……他好像真的没有离开。他一直都在,在这些大人们时常提起的故事里,在这条他们每日奔跑嬉戏的田埂上,在那些他们已经开始在数学课本上接触到的、叫做“几何图形”的东西里。
老支书颤抖着,拿起铁盒里最上面的一张图稿。那纸张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上面用黑褐色的墨水(或许是当年能找到的唯一书写材料)清晰地画着一幅复杂的几何图——几条直线巧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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