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真相大白。(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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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出个小钩子……还有‘国’字的方框,右下角必然有个不易察觉的顿点……几十年了,这味道,变不了。”

他抬起头,看向陈明远,语气笃定:“是傅水恒同志的笔迹。我当年审核过他提交的大量手写报告,不会错。”

科技与人文的双重验证,如同两把钥匙,已经插入了锁孔。但最终的开启,还需要最后一道程序——邀请仍健在的、与傅水恒关系密切的历史亲历者,进行内容的旁证。

这一天,实验室旁边的接待室里,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

一位是同样年过九旬、曾担任傅水恒机要秘书的李振邦老人。他坐在轮椅上,由女儿推着,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式中山装,胸前别着一枚小小的、磨损了的红星。另一位,则是当年与傅水恒并肩作战、后来也在军界担任要职的老将军,赵刚。赵老将军虽也已耄耋之年,但腰板挺直,军人的风骨犹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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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明远教授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将信件的复印件(原件过于珍贵,不宜直接展示)递到他们面前时,两位老人的反应几乎一模一样。先是瞬间的怔忡,随即眼眶迅速泛红,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李振邦戴上老花镜,只看了开头几行,声音便已哽咽:“是……是司令的口气……是他写信时特有的方式……你看,这里,‘振邦吾弟,见字如面’……他当年私下里给我写条子,就是这样开头的……” 老人的眼泪顺着脸颊深深的皱纹滑落,滴落在复印件上,晕开一小团湿痕。“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不是那些人猜测的,受了什么委屈或者……”

赵刚老将军则是一把抓过复印件,目光如电,急速地扫过上面的文字。他看着看着,胸膛剧烈地起伏起来,猛地一拍大腿(尽管这动作让他疼得咧了咧嘴),洪亮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好!好个傅水恒!老子就没看错你!果然是这么回事!”

他抬起头,环视室内众人,眼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你们都看看!都给我看看!这就是我们的傅司令!在所有人都想着进城了,要论功行赏,要争权夺利的时候,他在想什么?他在想着‘止戈’,想着‘天下厌战久矣’,想着他亲手送上前线的那些娃娃兵,他们的父母妻儿还在等着团圆!”

赵老将军的情绪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他指着信中的一段,大声念道:“‘……我军虽胜,然白骨露野,山河疮痍。民众渴望喘息,士卒思归故里。当此之时,若仍以兵事为先,以权位为念,与旧军阀何异?吾辈革命,初衷乃为救国救民,非为个人功业。今大势已定,正宜刀枪入库,马放南山。让善于建设者持国,让渴望和平者安居。吾一介武夫,于和平建设恐难有裨益,不如归去,耕读传家,亦是对新国之贡献……’”

念到这里,赵刚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无尽的感慨与敬意:“他这是……功成不必在我啊……他是怕自己这面‘战旗’立在那里,会让一些人习惯于继续用战争的思维来解决问题,会阻碍国家转向建设的轨道……他这是用自己的隐退,来为和平与发展让路啊!”

李振邦老人也抹着泪补充道:“还有这里,他提到,‘昔日袍泽,皆为国家栋梁,望彼等精诚团结,勿以我为念。永恒心意已决,归隐山林,并非负气,实乃心甘情愿。望诸君理解,并守此秘,勿使世人扰我清静。’……他连理由都不让我们说,是把所有的猜测和非议,都自己扛下了……”

真相,如同被层层泥土包裹的璞玉,在跨越了半个多世纪的时光后,终于被小心翼翼地擦拭干净,露出了它温润而夺目的本质。

傅水恒的归隐,并非被迫,并非负气,更非身体原因。那是他在国家命运转折的关口,基于对战争与和平、权力与责任的深刻洞察,所做出的一种极致理性的、充满自我牺牲精神的选择。他清醒地认识到,从破坏到建设,需要的是不同的智慧和不同的人才。他,作为一个在战场上建立了不朽功勋的将领,其本身的存在,就可能成为一种象征,甚至是一种负担,无形中影响着国家转型的方向和氛围。他选择主动退出,是为了打消一切可能的“军人干政”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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