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反叛(十)(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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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铁栅不停地装弹发射,木质的栅栏在穿甲弹的撕扯下瞬间扭曲崩裂。腐臭的尸气扑面而来——箭塔底层堆叠着上百具孩童尸体,最小的不过五六岁,每具尸体的胸口都嵌着北明军制式的弹药。塔顶传来铁链拖曳声,拉什正拽着人盾少年的头发往阶梯退去,少年后背的雷鸟铳贯穿伤还在渗着黑血。

“畜生!”刘隆的咆哮震落梁上积灰。雷鸟铳的铳托重重砸在拉什膝窝,骨骼碎裂声与铳械走火的爆鸣同时响起。拉什跪倒的瞬间,刘隆的铳管塞进他面甲缝隙,扳机扣动时,头颅如同熟透的西瓜般炸裂。三百火铳手趁机撞开塔门,将捆满雷火弹的炸药包堆向承重柱。这些游骑兵的老兵深谙火器之道,他们用尸体油脂润滑铳机,用敌人破碎的甲胄碎片作为弹片填充物。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卢纳峡谷两侧岩壁如巨兽合拢的獠牙。陈俊站在漫天纷飞的火星里,玄甲被高温炙烤得泛红。他弯腰抓起一把焦土,指尖触到坚硬的异物——半枚青铜家族徽戒,戒面内侧刻着杜伊夫根古语的“血脉永续”,戒环上缠绕的银丝已被血污浸成黑褐色。断裂的指骨仍卡在戒圈中,指甲缝里嵌着雷鸟铳的弹壳破片,显然来自某个被流弹撕裂的贵族私兵。

“把家族纹章熔了,铸成铭文嵌在新城墙上。”他将徽戒抛给书记官,后者正用断腕夹着炭笔记录阵亡名单,“让这些贵族老爷的族徽永远烙在城墙里——他们该明白北明的火铳击碎的不只是铠甲,还有血统那套鬼话!”

燃烧的箭塔废墟中突然爬出个焦黑人形,那是个尚未断气的黑甲军,面甲熔化成铁水黏在脸上。他嘶吼着举起残破的战刀,但战刀却因高温而变形崩裂。陈俊的佩刀划过完美弧线,残破的武器与残躯同时落地,碎刃在地上蹦跳着,最终淹没在象征霍森旗帜的灰烬里。

峡谷尽头泛起鱼肚白,幸存的北明士兵开始清扫战场。他们从尸堆里刨出十七个还有气息的孩子,每个孩子耳膜都被新式火炮的轰鸣震裂。一个满脸烟灰的火铳手突然跪地呕吐——他在搬动童尸时,发现某个孩子攥着的石块上,刻着父亲用匕首教他拼写的名字缩写,字母边缘还沾着麦田的泥浆。

……

黎凡特光复的捷报与帝都命令裹着硝烟味同时撞进尼奥城的总督府议事厅时,炎思衡正用拆信刀挑开沙盘上维伦诺斯的城防模型。青铜浇筑的城墙足有七指厚度,微型塔楼上密密麻麻的射击孔里还插着霍森军的双头狮鹫旗——这座连接着安纳托利亚和萨伏伊东部门户的要塞,竟比军报所述还要森严三倍。

“砰!”

传令兵肩甲上嵌着的羽箭随着跪地动作撞在铁护膝上,箭尾的霍森家徽鸢羽沾满泥浆。他颤抖着捧上两份文书,羊皮纸边缘的玉玺金粉与捷报血渍在烛光下交相辉映:“陈俊将军已肃清黎凡特全境,帝都的鹰旗……”

炎思衡抬手截住话头,拆信刀寒光闪过,火漆封印一分为二。当他展开密函时,窗外恰好炸响惊雷,电光将沙盘上的维伦诺斯照得惨白——那座城池的微缩模型里,竟暗藏至少三道防线与地下火油渠,正是霍森最得意的“炼狱堡垒”,这是来自钱克底的最新消息。

但是当炎思衡打开来自帝都的信件时,原本紧皱的眉头,还是稍微舒展开了一些:皇家陆军21、22和24军已经与12月10日在巴布亚行省集结完毕,将于5天后抵达马格里布行省德尔卡港,望游骑兵各部严守自己辖区,等待援军,如再发生不战而退的行为,一律就地免职。

炎思衡的指尖点向海图上蜿蜒的虚航线。象征帝国援军的战舰模型正贴着风暴区边缘移动,在沙盘投下诡谲的阴影,“说是三支皇家陆军,只怕是连皇帝陛下的亲卫都混在里面。”

张文远突然将雷鸟铳的铳管重重杵地,震得象征霍森残部的黑旗模型东倒西歪:“大人,既然帝都已经派遣援军,那我们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而且最近参谋长大人再顺利联合贾文和彻底消灭了霍森的海军后,又给我们送了一大批弹药补给,够我们直接轰开维伦诺斯的龟壳!”

“然后让霍森缩回萨伏伊当乌龟?”炎思衡的拆信刀突然插进沙盘,刀尖精准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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