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暗巷里的罪恶交响曲(3 / 3)
往自己怀里藏,但动作终究慢了一步,周秀兰的目光已经紧紧地锁定了那个数字。“医生都还没看呢,咱们先别急着下结论。”他的话语显得如此无力,连自己都感到一阵心虚。
八点整,主治医生沈国良推开门,他的名字听起来仿佛带着救世的意味,但那张脸却永远像被冰水浇过一般,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青灰色。他示意李建国和周秀兰坐下,随后接过检查报告,随手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红笔,在报告上“27.6”这个数字箭头,宛如一把尚未开刃的刀,却直直地戳进了李建国的瞳孔,让他的心猛地一紧。
沈国良轻轻合上笔帽,声音虽轻,却如同给棺材钉下了第一颗钉子,沉重而决绝:“翻倍时间不到一个月,这说明癌细胞已经进入了快速增殖期。”他边说边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透露出一种专业而冷静的审视,“如果影像上确认是新发转移,那就是全面耐药了,后续可选的治疗方案确实不多了。”
周秀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忙问道:“那还能进行化疗吗?”
沈国良用钢笔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三下,仿佛在强调每一个字的重要性:“如果身体条件允许,可以考虑二线化疗方案,但毒性累积是个大问题,骨髓未必能承受得住。”他边说边用钢笔在报告上指点着,“我们先安排复查pEt-ct,看看那些‘敌人’到底占领了多少‘据点’,然后再讨论怎么打这场仗。”
李建国盯着那只钢笔,金属笔尖在木纹桌面上留下了三个清晰的黑点,宛如三颗子弹的入口,让他不禁回想起二十年前在工地上的那一幕。那时,脚手架突然倒塌,一根钢管擦着他的头皮呼啸而过,在木板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凹坑。如今,那个凹坑仿佛被搬到了他的心里,而且不止一个,每一个都承载着生活的重压和无奈。
医生开完检查单后,他们得先去采血室抽五管血,以检查肝肾功能、白细胞是否跌到警戒线以下。采血室位于走廊尽头,没有窗户,白炽灯将四面瓷砖照得晃眼,仿佛是一个被光明遗忘的角落。周秀兰默默地撸起袖子,露出那截细得几乎能看见皮下血管的胳膊。护士熟练地用止血带扎紧,那截手臂立刻出现了一片紫癜,宛如霉烂的李子皮,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针头刺入皮肤的那一刻,周秀兰闭上了眼睛,睫毛因为疼痛而轻轻扑闪,仿佛一只蝴蝶在暴风雨中挣扎。那扑闪的睫毛在李建国心里掀起了一场十二级的阵风,让他感到无比的心疼和无力。他默默地数着采血管上的刻度:3l、5l、7l……数到第四管时,血柱突然停住了,护士轻轻弹了弹采血管,“啪”一声脆响,在瓷砖缝里来回折射,宛如空墓穴里掉下一块碎石,让人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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