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余烬与远行(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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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剧毒的苦果。深陷泥沼,无人救赎。青春的残酷乐章,在他们身上奏响了最绝望的回音。

苏晴的房间,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茧。

厚重的窗帘永恒地垂落,隔绝了昼夜更替。昂贵的遮光布阻断了最后一丝窥探可能的缝隙,将空间压缩成一个绝对黑暗、绝对死寂的方块。空气凝滞,带着尘埃、未动过的食物冷却后的油腻味,以及更深层的、挥之不去的绝望气息,像霉菌般附着在每一寸空气里。墙壁上贴着的天文海报被粗暴地撕扯下来,只留下斑驳的胶痕和撕裂的纸片,如同她内心被摧毁的星图。

她蜷缩在床角和墙壁形成的逼仄三角地带,像一只受惊过度、彻底放弃挣扎的小兽。曾经灵动的眼睛空洞地望着虚无的黑暗,瞳孔仿佛失去了聚焦的能力。身体瘦削得惊人,宽大的睡衣挂在她身上,空荡荡的,仿佛随时会被黑暗吞噬。送进来的食物和水,大多数时候只是原封不动地放着,直到冰冷、凝结,再被母亲含着泪水端走。

客厅里,气氛凝重得像铅块坠地。苏晴的母亲双眼红肿,面容枯槁,短短几周仿佛老了十岁。她无意识地搓着衣角,自责和心痛几乎要将她撕裂:“都怪我…都怪我平时对她关心不够…让她着了那个畜生的道…” 父亲的头发白了大半,他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烟雾缭绕中是他从未有过的颓唐和无力。强大的父亲形象在女儿彻底的崩溃面前,轰然倒塌。

老板,已经联系了最好的心理医生,办理了长期的休学手续,甚至强硬地要求学校对流传的谣言进行干预(虽然效果甚微)。但每次从苏晴那扇紧闭的房门出来,她锐利的眼神也会蒙上深深的挫败和疲惫。她能用法律条文对抗外部世界,却无法撬开侄女内心那把被恐惧和绝望焊死的锁。任何试图靠近、沟通的努力,都像投入深海的石子,连涟漪都激不起一丝。

“让她…静一静吧。” 母亲疲惫地说,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现在就像一个布满裂纹的琉璃盏,任何触碰都可能导致彻底粉碎。我们能做的,就是守在外面,别让任何东西再去撞她…包括那些自以为是的‘关心’。”

家,不再是港湾,而成了一个巨大的、压抑的病房。里面躺着一个他们深爱却再也无法触及的灵魂。

流言并未因苏晴的消失而消散,反而像失去了靶心的箭,更加肆无忌惮地转向了李明宇。“始乱终弃”、“精神霸凌”、“伪君子”、“顾晓妍都唾弃他”…这些标签像藤蔓般缠绕着他,将他在校园里营造的空中楼阁彻底勒垮。曾经围绕他的“朋友”早已散去,投向他的目光不再是崇拜,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探究和疏远。他成了一个行走的瘟疫源。

那点因目睹苏晴毁灭而产生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微乎其微的“愧疚”,混杂着巨大的自保本能,驱使他走向了苏晴的家。他在门口徘徊了很久,像一个等待审判的囚徒。终于鼓起勇气按响门铃时,他手里精心挑选的昂贵礼品(进口水果、昂贵的保健品),在他此刻的狼狈面前显得格外虚伪和刺眼。

“妈,我谁也不想见。”此刻李明宇的每一句忏悔,在苏晴听来,都裹着令人作呕的虚情假意。

学校里关于苏晴和李明宇的风暴,林砚舟并非一无所知。那些窃窃私语、异样的眼神也曾无意间扫过他。起初,他有过一丝困扰和无奈的叹气。苏晴那晚在舞会的表白和后来的失控,以及李明宇如今的狼狈,都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他专注的世界里荡起了几圈微澜。

但也仅此而已。

他与顾晓妍之间那段因星空而起的朦胧好感,在经历了舞会拒绝、李明宇事件的风波后,如同被风吹散的薄雾,自然而然地消散了。没有争吵,没有怨恨,只有一种心照不宣的淡去。他们依旧是朋友,偶尔在图书馆或地铁遇见,会点头示意。

风暴的核心与他无关。苏晴的深情与他无关,李明宇的卑劣也与他无关。困扰过后,是清晰的认知:这些都不是他该承担的重量。

飞机降落在多伦多皮尔逊国际机场时,窗外正下着细密冰冷的雨。铅灰色的天空压得很低,与苏晴行李箱里那沉甸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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