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乾坤倒悬泗水寒(2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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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远!”夏侯渊狂怒之下,理智犹存。他深知此人之可怕,绝不在黄忠之下!城破之辱,败军之恨,乐进生死不明的刺激,在此刻尽数化为滔天战意!他不再保留,体内真气疯狂运转,手中那柄伴随他征战多年的镔铁长刀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刀身乌光暴涨,悍然一刀,硬生生封向那点致命的寒星!

“铛——!!!”

这一次的交击声,不如黄忠与乐进对撼那般爆烈,却更加刺耳尖锐,仿佛两块万年寒铁在疯狂摩擦!一股阴寒凌厉的劲气如同毒蛇般顺着刀身钻入夏侯渊经脉,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整条手臂瞬间麻木,几乎握不住刀柄!

“好诡异的内力!”夏侯渊心中骇然,但性格刚猛暴烈,遇强愈强!他借势猛地一个旋身,卸去部分力道,刀随身转,化作一片乌沉沉的刀幕,如同狂风暴雨般向张辽反卷而去!

“逆贼!看刀!” 每一刀都蕴含着他败军的愤懑、兄长的仇恨、以及对乐进下落的焦灼,刀势惨烈,一往无前,竟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张辽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闪过一丝细微的波动,似是惊讶于夏侯渊在如此绝境下竟能爆发出如此强悍凌厉的反击。但他依旧沉稳如山,召虎风雷刃或格或挡,或引或卸,刃法精妙绝伦,守得滴水不漏。

他的招式没有夏侯渊那般狂猛暴烈,却如绵绵阴雨,无孔不入,每一次格挡反击,都精准地指向夏侯渊攻势中的薄弱之处,逼得他不得不回刀自救。两人刀来刃往,瞬间斗了二十余回合,刀光刃影笼罩方圆数丈,气劲四溢,刮面如刀,寻常士卒根本无法靠近,空出了一片死亡地带。

主将的舍生忘死,极大地激励了残存的曹军士卒。“为乐将军报仇!”“保护夏侯将军!”的怒吼声此起彼伏。虽然幽州突骑精锐无比,冲锋之势如同山洪暴发,不断有曹军士兵被长长的马槊挑飞,被沉重的铁蹄踏碎,被锋利的环首刀砍倒,那道仓促组成的防线如同暴风雨中的小舟,随时可能倾覆。

但在夏侯渊身先士卒的激励下,这些败军竟爆发出惊人的韧性,他们用身体顶住盾牌,用长枪拼命捅刺马腹,甚至有人悍不畏死地扑上去抱住马腿,用牙齿撕咬!战场瞬间化作了最惨烈的血肉磨盘,每呼吸一次,都有生命消逝。断肢残臂与内脏碎片四处飞溅,鲜血将官道旁的泥土浸染得一片泥泞,浓烈的血腥气几乎令人窒息。

然而,兵力、装备、士气的绝对劣势,是无法仅靠勇气弥补的。曹军的阵型在幽州铁骑连绵不绝的冲击和分割下,不断被压缩,伤亡急剧增加。照此下去,最多一炷香的时间,这数千人便将尽数葬身于此。

夏侯渊心知肚明,久战必亡!他拼着左肩硬受张辽一记刃风扫过,玄甲破裂,留下一条深可见骨的血痕,剧痛让他头脑瞬间一清。他趁机用眼角的余光飞速扫视全场:乐进被亲兵拼死抢回,似乎尚有气息,但已昏迷不醒;己方阵列已被切割得支离破碎,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必须突围!立刻!

“文谦的亲卫!护住文谦!”夏侯渊格开张辽一记诡异的斜削,朝着混乱的战场狂吼,“全军听令!锋矢阵!随我——向西突围!进林子!”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一个濒临绝望的曹军士卒耳边!

残存的士兵们听到号令,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他们不再固守原地,而是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朝着主将夏侯渊的方向疯狂汇聚!夏侯渊一马当先,长刀如同死神的镰刀,疯狂劈砍挡路的敌骑,硬生生在密不透风的包围圈上撕开了一道血口!

“想走?留下命来!”黄忠见状,怒喝一声,赤血刀舞动如风车,将几名试图阻挡的曹军士卒连人带盾劈成两半,就要策马追截夏侯渊。

张辽也攻势骤紧,召虎风雷刃化作道道索命黑光,死死缠住夏侯渊,不让他轻易脱身。

“给我滚开!”夏侯渊的咆哮声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他完全放弃了防御,镔铁长刀化作一团狂暴的乌光,只攻不守,招招皆是与敌偕亡的架势!这突如其来的亡命打法,竟让武功沉稳、精于计算的张辽也出现了一丝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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