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霹雳惊破夏侯梦(9 / 14)
的痛苦即使在昏迷中也死死拧成一个疙瘩,仿佛在承受着无尽梦魇的折磨。他的嘴唇干裂灰白,呼吸微弱而急促,偶尔身体会不受控制地抽搐一下,发出一两声模糊不清、却充满痛苦的呓语,那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像一把钝刀子,反复切割着周围每一个听到的人的心。
就在队伍艰难行进,距离彭城巍峨的城墙轮廓已隐约可见,不足五里之处,担架上的夏侯惇突然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异响,胸膛剧烈起伏,随即“哇”地一声,喷出一大口暗红发黑、粘稠无比的淤血!那血块溅洒在他胸前的衣襟上、担架的粗布上,甚至溅到了旁边亲兵的手臂上,带着一股浓烈的腥气。
“将军!”乐进一直紧绷的神经几乎断裂,他嘶吼一声,如同受伤的野兽,猛地从马背上滚落,连滚带爬地扑到担架旁,声音凄厉得变了调,颤抖着手去探夏侯惇的鼻息。“医官!快看看将军!”他朝着队伍后方慌乱地喊道,尽管知道随军医官早已在乱军中失散或伤亡。
夏侯惇吐出这口郁结于心头的淤血后,脑袋无力地偏向一侧,陷入了更深的昏迷,气息变得更加微弱,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乐进感受到那微弱却依旧存在的呼吸,心中稍安半分,但更大的恐惧和焦急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猛地站起身,原本就布满血丝的眼睛此刻几乎要瞪裂,对着周围的亲兵和溃军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快!将军快不行了!必须立刻送回城里!快啊!”他如同疯魔般,亲自在前方挥舞着马鞭,驱赶着疲惫不堪的士兵,不顾一切地加速冲向那座象征着最后希望的彭城城门。
彭城西门外,守城的士卒早已发现了这支狼狈归来的军队,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当看清是己方败军,尤其是看到担架上那位平日里如同战神般的主帅竟落得如此凄惨模样时,城头上一片哗然,恐慌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开来。
窃窃私语声、惊叫声、不敢置信的抽气声交织在一起,军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瓦解。城门守将强压着内心的惊骇,下令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乐进根本顾不上整顿军队,也顾不上安抚军心,他像一头护犊的疯虎,护着担架,撞开拥挤的人群,发疯似的冲过城门洞,沿着街道一路狂奔,直扑城中央的府邸。马蹄和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引得沿途百姓纷纷惊恐避让,探头张望,不详的预感笼罩了整个彭城。
府内,夏侯渊正与几名核心部将站在巨大的彭城防务沙盘前,手指点划,商讨着防御细节。他眉头微锁,心中对兄长的出征充满担忧,但更多的是思考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他相信兄长的勇武,却也深知简宇军新胜之锐,不可小觑。
突然,府门外传来一阵极其慌乱、完全失了章法的脚步声和甲叶碰撞声,伴随着乐进那嘶哑到几乎撕裂的、带着哭腔的呐喊:“妙才将军!祸事了!元让将军他……他……”
夏侯渊心中猛地一沉,霍然转身。就在他转身的刹那,正好看到乐进带着一身血污、状若疯魔地冲进大堂,而紧随其后被抬进来的,正是那个让他魂牵梦萦、却又最怕看到的景象——担架上奄奄一息、左眼处一片血肉模糊的夏侯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夏侯渊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如同被人迎面狠狠打了一拳,整个人僵立当场,瞳孔急剧收缩。他手中那根用来指示沙盘的细小令旗,“啪嗒”一声,轻飘飘地掉落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细微却清晰的声响。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兄长那张苍白扭曲、左眼被可怕血污覆盖的脸上,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无法理解眼前这骇人的景象。那是他从小一起长大、并肩作战、敬若神明的兄长啊!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元让!”一声如同受伤幼兽般的悲鸣从夏侯渊喉咙深处挤出,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撕心裂肺的痛楚。他一个箭步冲到担架前,由于冲得太猛,膝盖重重地磕在地砖上,但他浑然不觉疼痛。
他颤抖着伸出双手,想要触碰,却又怕加剧兄长的痛苦,最终只能悬在半空,手指不受控制地痉挛着。他俯下身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