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雄略安邦纳虎臣(8 / 14)
p> 长安城南市,午后秋阳正好,将市集的喧嚣与尘土都镀上了一层暖金色。空气中混杂着牲畜、香料、食物和各种货物的气味,人声鼎沸,车马辚辚。然而,在这片广阔的市集中,却有一处角落的声浪格外高涨,喝彩声、惊呼声、铜钱落地的叮当声,如同磁石般吸引着越来越多的人向那里汇聚。
简宇、史阿与夏侯轻衣在三名便装侍卫悄无声息的开路下,如同溪流中的磐石,分开了拥挤的人潮,来到了圈内最前方。只见场地中央,一位老者正凝神静立。
他年岁显然已高,估摸四五旬,鬓角与胡须都已染上繁霜,脸上刻满了岁月与风霜留下的沟壑,面色带着长途跋涉的憔悴与一种深沉的忧虑。
但他站在那里,身板却挺得笔直如戈壁上的胡杨,一身半旧的赭色武人短打劲装,虽浆洗得发白,却干净利落,衬得他肩宽背厚,骨架魁梧,一双虎目开阖之间,精光闪烁,不怒自威,竟无多少寻常老人的浑浊暮气。
场边插着一面简陋的小旗,上面用木炭歪歪扭扭写着“卖艺求资,救治病儿”八字,旁边放着一个敞开的旧皮囊,里面已有不少路人施舍的铜钱。
老者——黄忠,向四周团团一抱拳,声音洪亮,却难掩一丝沙哑:“荆州黄忠,路过宝地,因犬子染病,需钱医治,无奈献丑,演练几手粗浅功夫,望各位父老乡亲捧个场面!” 说罢,也不多言,俯身从脚边拿起一柄以麻布包裹的长条物事。
解开布套,一柄形制古朴、厚背阔刃的环首大刀赫然出现!刀身并非崭新,带着多年使用的痕迹,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细微的磕碰缺口,但刃口却磨得雪亮,在秋日阳光下闪烁着森然寒光,刀柄缠绕的牛皮已被磨得油光发亮,可见伴随主人岁月之久。
黄忠手握刀柄,深吸一口气,那口胸中之气仿佛瞬间充盈了他略显清瘦的身躯。他眼神陡然变得锐利无比,低喝一声:“献丑了!”
但见他一招“力劈华山”起手,刀风骤然呼啸而起!那柄看似沉重的大刀在他手中,竟似活了过来。起初如长江大河,刀势沉稳磅礴,每一刀劈出都带着千钧之力,卷起地上尘土,迫得前排围观者衣袂猎猎作响,下意识地后退。继而刀法一变,又如疾风骤雨,刀光绵密,化作一团银亮的光球,将他周身护得水泼不进,只见刀光,不见人影!
他的步伐看似简单,却沉稳异常,每一步踏下,都仿佛在地上生根,配合着大开大阖又严谨无比的刀法,展现出一种千锤百炼、返璞归真的战场杀伐之术。那不仅仅是表演,每一式都蕴含着致命的杀机,是真正从尸山血海中总结出的武艺。
一套刀法使完,黄忠收势而立,面不红,气不喘,只是额角微微见汗。他再次抱刀拱手,向四周致意。
“好刀法!”
“老爷子真神力也!”
“这怕是战场上真杀过敌的功夫!”
震天的喝彩声和雨点般的铜钱抛入场中。黄忠一一抱拳,洪声道:“多谢!多谢各位!”
紧接着,更令人屏息的环节来了。黄忠将大刀小心放回布套,取过一张看起来比寻常制式弓更硬、弓背油亮的柘木长弓。他抽出一支普通的雕翎箭,对众人道:“接下来,试射一箭,博诸位一笑。”
早有热心的围观者,依他先前吩咐,在约百二十步外的一株老槐树的粗壮枝桠上,用细线小心翼翼地悬起了一枚“五铢”钱。铜钱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在百步之外望去,那方孔细小得几乎难以辨认,只是一个模糊的、微微反光的小点。
整个街口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黄忠凝神静气,仿佛周遭的喧嚣都已离他远去。他古铜色的脸庞上神色肃穆,眼神锐利如鹰隼,紧紧锁定那个遥远的目标。
只见他左脚微微前踏,沉腰坐马,左手握弓如托泰山,右手勾弦如抱婴儿,吐气开声:“开!” 那张硬弓应声被拉成一轮饱满的圆月,弓弦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显示着所需的力量是何等巨大。他稳住手臂,那支搭在弦上的箭矢纹丝不动。
“嗖——!”
一声轻微的、几乎被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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