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寒刃碎枷仆称雄(8 / 16)
为什么?” 胡四双臂因为极度用力而剧烈颤抖,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将嘴唇几乎凑到董承的耳边,用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却充满了所有积怨的声音低吼道,“为你视我等如猪狗!为你滥杀无辜,连条活路都不给!我们不想死!更不想给你这蠢货陪葬!”
董承的挣扎明显弱了下去,勒颈导致的大脑缺氧让他开始意识模糊,抓挠胡四手臂的力气也越来越小,双腿的蹬踢变成了无意识的抽搐。酱紫色的脸上,开始浮现死气。
孙四这才缓缓开口,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老爷,您败了,不是败给简宇,是败给您自己。多疑寡恩,刚愎自用,终有今日。您安心去吧,您的头颅,会为我们换来一条生路,或许,还能换点前程。”
说完,他不再有丝毫犹豫,对那个一直守在门边、手中紧握着一柄沉重柴刀、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的年轻护院,点了点头。
那护院早已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接到信号,他几乎是闭着眼睛,发出一声如同野兽般的、给自己壮胆的呜咽,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闪着寒光的柴刀,朝着董承已无力闪避的脖颈,狠狠地劈了下去!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钝器砍入骨肉的闷响!这一刀并未能完全斩断脖颈,卡在了颈椎骨之间!温热的鲜血如同喷泉般猛地喷射出来,溅了胡四、张奎和那年轻护院满头满脸!甚至有几滴灼热的血珠,溅到了孙四冷静的脸上。
董承的身体发生了最后一次剧烈的、无意识的痉挛,然后彻底软了下去。那双曾经充满权势、暴戾和最后时刻无尽惊怒与不甘的眼睛,兀自圆瞪着,空洞地对着书房彩绘的藻井,仿佛在质问苍穹。
曾经显赫不可一世的国舅董承,就此殒命。不是死于战场,不是死于政敌之手,而是死于一个天色惨白的清晨,死于他自家书房,死于一群被他逼到绝境的“蝼蚁”的反噬。
书房内,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只剩下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疯狂弥漫,以及几个弑主者如同拉风箱般剧烈而粗重的喘息声。
胡四松开了勒紧的门杠,脱力般地后退两步,靠在墙上,看着地上那具仍在微微抽搐、鲜血汩汩流淌的尸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张奎也收回了短刀,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眼神复杂。那个年轻护院则“当啷”一声扔掉了染血的柴刀,瘫坐在地,开始不受控制地干呕起来。
孙四缓缓走到书案旁,拿起一块干净的布帛,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脸上的血点。他的动作依然稳定,但仔细看,他的指尖也有着难以察觉的轻微颤抖。他看了一眼窗外,灰白色的天光下,董府的死寂中,似乎正酝酿着新的风暴。
弑主,已成。下一步,便是用这血淋淋的投名状,去叩响新生的大门,或者,踏入另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书房内的血腥气息尚未散尽,那浓重的铁锈味几乎凝成实质,粘稠地附着在每一寸空气里。胡四靠着墙壁,胸膛仍在剧烈起伏,汗水混合着喷溅上的血点,从他额角滑落,留下蜿蜒的痕迹。张奎脸色阴沉,正用一块从书案上抓来的布帛,反复擦拭着短刀和手上的血迹,动作机械而用力。年轻护院的干呕声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无助的呜咽和颤抖。
孙四擦净了脸上的血点,将布帛扔在一旁。他环视这片狼藉和血腥,目光最后落在那具已无声息的尸首上,眼神复杂难明,但仅仅一瞬,便恢复了惯常的冷静。他知道,现在远未到松懈的时候。
“胡四,让你的人守住这院子,任何人不得靠近。” 孙四的声音带着一丝事后的沙哑,但指令清晰,“张奎,你亲自带两个绝对信得过的兄弟,去夫人院外守着,不是监视,是保护。在简丞相或蔡夫人有明确指令前,绝不能让任何人惊扰夫人,尤其是……不能让夫人看到这里的景象。”
胡四重重喘了口气,点头应下,立刻出门低声安排。张奎也明白轻重,点了两个心腹,匆匆离去。
孙四又看向瘫软在地的年轻护院和惊魂未定的赵四、王老五等人,沉声道:“都打起精神!现在不是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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