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长安暗涌弈天局(6 /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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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扮,面容清癯,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飞速盘算着利害得失,手指在膝盖上无声地敲击。

最后一位是昭信将军吴子兰,他是被王子服拉来的,此刻眉头紧锁,双臂抱胸,魁梧的身材在灯下投出巨大的阴影,脸上带着几分疑虑和审视,沉默地观察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压抑的沉默持续了良久,仿佛连烛火燃烧的声音都清晰可闻。终于,董承深吸一口气,打破了死寂,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庄严感:“诸公,今夜邀各位前来,实有要事相商,关乎社稷存亡,汉室兴衰。”

他顿了顿,目光如钩,再次扫过众人,尤其在王子服和吴子兰脸上停留片刻,见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才缓缓继续,语气悲愤:“陛下虽居九五,然权柄旁落,简宇把持朝政,党同伐异,长此以往,刘姓江山恐将易主!我等世受皇恩,岂能坐视不理?”

种辑立刻接口,声音尖细而激动:“董公所言极是!简宇骄横,目无君上,我等忠义之士,早该奋起清君侧,还政于陛下!”

吴硕也连忙附和,文绉绉地道:“《传》曰,‘君辱臣死’。今简宇虽无显悖,然其势已成尾大不掉之局,为社稷计,不可不防微杜渐。”他言辞较为含蓄,但意思明确。

王子服擦了擦汗,声音带着颤音:“诸公忠义,王某佩服……只是,简宇势大根深,若无陛下明旨,我等行事,名不正言不顺,恐难服众,反遭其害啊!”

他再次点出了最关键的问题——缺乏天子明确的授权。

吴子兰也沉声道:“王将军所言甚是。若无陛下密诏,我等此举与谋逆何异?董公,此事非同小可,需有确凿凭证。”他目光锐利,直视董承,等待一个能让他下定决心参与这掉脑袋大事的充分理由。

董承见火候已到,脸上浮现出凝重无比的神色。他缓缓站起身,走到书案后方的一个鎏金柜子前,用钥匙打开,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锦盒。

他捧着锦盒,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一步步走回案前。在众人疑惑而紧张的目光中,他打开锦盒,里面赫然是一卷明黄色的绢帛——那是只有皇帝诏书才能使用的颜色!

董承将绢帛双手捧起,声音因激动而刻意压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庄严:“此乃陛下亲笔密诏!陛下亦深感简宇之患,故特赐密旨,令承相机行事!”

“密诏?”王子服、吴硕、吴子兰三人皆是大惊失色,几乎同时离席,目光死死盯住那卷绢帛。种辑虽已知情,也配合地露出肃穆神情。

董承将绢帛在案上轻轻展开,明黄的绢帛在烛光下显得有些刺眼。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快速扫过诏书开头,心中已然做出了决断——他必须让这份诏书听起来像是明确的格杀令,而非带有假设意味的授权。

于是,他开口诵读,声音沉痛而决绝,却巧妙地、不着痕迹地略去了开头的两个字:“丞相简宇,阴结徒党,祸乱国典。”

他读得一字一顿,仿佛每个字都重若千钧,直接将简宇定性为结党营私、祸乱法度的奸臣。

王子服等人听得心头狂震,脸色发白。这开头实在太凌厉,直接坐实了简宇的罪名!

董承继续念道,语气愈发沉重:“卿可承朕密旨,为国除奸,以清君侧。” “为国除奸”、“以清君侧”,这八个字如同惊雷,在密室中炸响,明确指出了行动目标——清除简宇!

“事急从权,先发后闻。” 最后一句,更是赋予了董承临机专断、先斩后奏的大权!

董承念罢,将绢帛轻轻放在案上,让那方清晰的皇帝玺印暴露在众人眼前。他环视目瞪口呆的三人,声音带着一种悲壮的意味:“陛下密旨在此!诸公还有何疑虑?莫非欲坐视国贼猖獗,辜负圣恩吗?!” 他的目光尤其逼视着刚才提出质疑的王子服和吴子兰。

王子服此刻早已被这“确凿”的密诏冲击得心神摇曳,之前对兵力的担忧、对风险的恐惧,在“奉旨讨逆”这面大旗下显得苍白无力。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面向诏书,激动得声音哽咽:“陛下!臣王子服糊涂!竟不知陛下身处如此水深火热!臣愿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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