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乾云昭姬终结姻(3 / 7)
了最初的客套与学问请教,更深入地触及彼此的心志与情怀。
这一日,午后阳光明媚,暖风拂过庭院中的芭蕉,带来沙沙的轻响。蔡邕因与几位前来拜访的本地文士在前厅书房研讨经籍,水阁中便只剩下蔡琰一人。她正临窗翻阅着一卷《楚辞》,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月白色的衣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显得静谧而美好。
脚步声响起,沉稳而熟悉。蔡琰抬起头,便见简宇身着常服,步履从容地走入水阁。他今日未戴冠,仅以一根玉簪束发,更添几分儒雅之气。剑眉星目间,少了战场上的凛冽锋芒,多了些温和的光彩。
“昭姬姑娘安好,在下叨扰了。” 简宇含笑拱手一礼,目光扫过她手边的书卷,“昭姬在看《离骚》?可是在感怀屈子之志?”
蔡琰连忙起身还礼,请简宇于客位坐下,一边示意侍女上茶,一边轻声答道:“将军慧眼。不过是闲来重温,每每读至‘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总不免心有戚戚。” 她的话语中自然流露出一丝对时局的忧思。
简宇闻言,神色也郑重了几分,叹道:“是啊,乱世飘零,生灵涂炭,我辈岂能无动于衷?” 他接过侍女奉上的清茶,却并未立即饮用,而是沉吟片刻,从袖中取出一卷素笺,略显郑重地置于案上。
“宇近日处理军务之余,偶有所感,胡诌了几句俚语,难以登大雅之堂。” 他语气谦逊,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期待与坦诚,“久闻昭姬姑娘才学渊博,于诗文一道更是精深。今日冒昧,想请姑娘不吝指点,看看这等粗陋文字,可能入眼?”
蔡琰微微一怔,心中掠过一丝惊讶,随即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她没想到,身为一方诸侯、军务繁忙的简宇,竟真有雅兴提笔赋诗,更没想到他会如此郑重地拿来请自己品评。这已远超一般的客套,更像是一种基于信任的交流。
“将军过谦了。” 蔡琰压下心中的波动,双手接过那卷素笺,动作轻柔地展开。笺上字迹遒劲有力,笔锋如刀,自有一股金戈铁马的气势扑面而来,然而布局章法却又暗合规矩,显是下过苦功的。诗题为《述怀》:
“烽火照九州,黎元血泪流。挥戈清玉宇,展卷觅良谋。
非为封侯印,但求四海休。弦歌何时起,春风满凤楼。”
蔡琰拿着那卷素笺,细细读来,初时神色平静,越读到后面,眸中的光彩越是明亮。这首诗语言质朴,却气象宏大。前四句写现实之惨烈与自身责任,“挥戈”与“展卷”并提,恰是简宇文武双全的写照。
后四句直抒胸臆,“非为封侯印,但求四海休”,道出了他超越个人功利的远大抱负;而“弦歌何时起,春风满凤楼”,则寄托了对天下太平、文教复兴的深切渴望。这不仅仅是武夫的豪言壮语,更蕴含着一位政治家、一位文化守护者的情怀与理想。
蔡琰抬起眼,望向简宇,目光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赞赏与惊叹:“将军此诗,骨气洞达,志存高远!‘挥戈清玉宇,展卷觅良谋’,正是将军写照;而‘弦歌何时起,春风满凤楼’之愿,更是……更是道尽了天下读书人与百姓的心声!” 她声音因激动而微微提高,继续道:“琰尝以为,将军乃国之栋梁,今日读诗,方知将军胸中丘壑,远超琰之浅见。此文采、此抱负,当真令人敬佩!”
她的评价并非虚言奉承,而是发自内心的震撼。她看到了一个立体的简宇:他不仅是救命恩人,不仅是谦恭有礼的君子,不仅是懂她琴音的知音,更是一位心怀天下、有清晰理想蓝图的行者。这个形象,与她内心深处对理想伴侣的模糊憧憬——才华出众、志趣相投、心怀慈悲、能给予乱世中的人以坚实依靠——悄然重合,并且变得无比清晰、坚实。
简宇听到蔡琰如此精准而深刻的点评,眼中闪过欣喜的光芒,那是一种遇到真正知音的喜悦。他摆摆手,诚恳地说:“姑娘谬赞了,实在愧不敢当。宇一介武夫,胡乱涂鸦,不过是抒怀而已。能得姑娘如此理解,宇心甚慰。”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悠远而深沉,声音也低沉了几分:“这乱世,摧毁了太多美好的事物。宇每每见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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