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救盖夏乾云扬威(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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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在向西百里开外的一处营寨中,驻扎着边章、韩遂的大军。主帐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两张意气风发的脸庞。
边章斜倚在虎皮垫上,手中把玩着一只鎏金酒杯。他身形魁梧,满脸虬髯,一双鹰目在火光下闪烁着志得意满的光芒。韩遂坐在他对面,姿态则显得文雅许多,一袭青衫,面白无须,唯有眼角细密的纹路透露出久经沙场的沧桑。
“夏育被困畜官已有七日,粮草殆尽,援兵无望。”边章声音洪亮,震得帐内烛火微微晃动,“盖勋那老匹夫更是已成阶下囚。此番大胜,实乃天助我也!”
韩遂举杯轻笑:“非是天助,乃是边兄用兵如神。先断夏育粮道,再诱其深入,最后围而不攻,待其自溃。妙哉,妙哉!”
帐外秋风呼啸,卷起枯叶沙沙作响。羌地已入深秋,寒意渐浓,但帐内却因炭火与美酒而温暖如春。侍立的卫兵身披毛皮大氅,面无表情地立于帐门两侧,如同两尊石雕。
边章哈哈大笑,声震屋瓦:“文约过誉!若非羌族弟兄勇猛善战,我等岂能如此顺利?来,敬那些前线厮杀的勇士!”
二人举杯相庆,酒液在杯中荡漾,映出他们得意洋洋的面容。边章一饮而尽,随即又斟满一杯,虬髯上沾了几滴酒水,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待明日夏育兵败被擒,我等便可直取冀县,届时整个凉州……“边章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韩遂眉头微蹙,手中酒杯稍顿:“夜已深沉,何人来报?”
帐帘被猛地掀开,一名满身风尘的斥候踉跄而入,单膝跪地,气喘吁吁。他甲胄上沾满泥泞,脸上还有一道浅浅的血痕,显然是长途奔袭所致。
“报!盖勋……盖勋被劫走了!”斥侯声音嘶哑,带着难以掩饰的惶恐。
边章手中的酒杯猛地一顿,酒水泼洒而出。他眼睛眯起,额上青筋隐隐跳动。
“你说什么?”边章的声音陡然低沉,之前的欢愉一扫而空。
斥候咽了口唾沫,不敢抬头:“盖勋被一伙汉军劫走。约莫两千骑兵,为首者异常勇猛,连破我军三道防线,无人能挡……”
帐内陷入死寂,唯闻炭火噼啪作响。边章的脸色由红转青,握着酒杯的手指节发白。韩遂放下酒杯,面色凝重,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案面。
“简宇……“韩遂喃喃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必是那人无疑。”
边章猛地将酒杯掼在案上,酒水四溅:“简宇?便是那个屡次坏我好事的家伙?”他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怒极,但随即强压下怒火,冷笑道:“不过救走一个盖勋罢了,老匹夫身受重伤,已成废人,无足轻重。”
他挥手让斥候退下,重新斟满酒杯,试图恢复先前的轻松:“来,文约,不必为小事扰了兴致。夏育仍在围中,待明日……”
话音未落,又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比先前更为急促慌乱。
韩遂眉头紧锁,放下刚刚举起的酒杯:“今夜似乎不太平静。”
第二个斥候冲入帐内,甚至来不及行礼便脱口而出:“夏育突围了!”
边章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在帐内投下长长的阴影。他额头青筋暴起,双眼圆睁,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斥候。
“胡说八道!”边章怒吼道,声音震得帐布簌簌作响,“夏育仅剩百余人,被困七日,如何突围?”
斥候吓得浑身发抖,但仍道:“千真万确!夏育趁夜向东突围,虽损失过半,但有一支汉军来接应,为首者……”
边章一脚踢翻案几,杯盘酒菜散落一地。他大步上前,一把揪起斥候的衣领,面目狰狞:“来接应的是不是简宇?”
斥候被勒得喘不过气,只能艰难点头。
帐内炭火依然噼啪作响,但空气却仿佛凝固了。边章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脸上肌肉抽搐,眼中杀意暴涨。
韩遂缓缓起身,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看来这位简宇,倒是很会给我们制造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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