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黑蜘蛛沥血寻医,慕容九认君(1 / 3)
晨露粘在黑蜘蛛的衣袍上,把慕容九的发梢染得泛白。他背着她,走了三天三夜,鞋底磨穿两个洞,脚底板渗着血,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却没敢停——慕容九在他背上哼了一路,偶尔含混地喊“蜘蛛哥哥”,偶尔哭着说“怕蝴蝶飞走”,那声音像细针,扎得他心里发疼,只想快点到冰人馆,让程灵素解了她身上的“失魂蛊”。
“快到了,九妹,再忍忍。”
黑蜘蛛的声音发哑,喉咙干得像冒火。他抬头望见远处冰人馆的木檐,在晨雾里露出一角,像溺水人抓住的浮标。慕容九的头靠在他颈窝,呼吸软得像棉花,手里还攥着半块干硬的桂花糖糕——那是他出发前从慕容府点心房偷拿的,她一路上都没舍得扔,偶尔会把糕凑到嘴边,却记不起怎么吃。
“蜘蛛哥哥……糕……”慕容九的声音轻得像雾,指尖无意识地碰了碰他的衣领,那里还沾着码头扛货时蹭的煤尘。
黑蜘蛛的心一紧,赶紧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晨露在她脸颊结了层薄霜,他用掌心轻轻焐化,声音柔得像水:“到了就给你买热的,甜的,比这个还好吃。现代说‘坚持就是胜利’,咱们快胜利了。”他其实不懂“现代”是什么,只听陆小凤说过几次,觉得那是能让人撑过难捱日子的“道理”,就像他练轻功时,师父说“忍过疼,才能飞得稳”。
冰人馆的门没关,程灵素蹲在灶前,药锅咕嘟冒泡,里面熬着“醒蛊汤”,飘着忘忧草和菊花的清苦香。听见沉重的脚步声,她抬头一看,黑蜘蛛背着慕容九,像从雾里钻出来的,衣袍破了,脸上沾着泥,却把背上的人护得严严实实,连发丝都没让沾到多少雾水。
“赶紧放下,别碰着她的头。”程灵素赶紧站起来,递过一个软枕,“把她放在竹椅上,我先看看蛊毒的深浅。现代说‘诊断要趁早,治疗不拖延’,再晚,蛊虫就该啃食她的深层记忆了,到时候就算解了蛊,也记不起重要的事。”
薛冰跟着跑出来,手里拿着块刚蒸好的“茯苓糕”,是用程灵素药圃里的茯苓做的,甜香里带着点药味:“先垫垫,你嘴唇都裂了,再不吃东西,得先倒在这儿。我跟陆小凤说你今天到,他去镇上买桂花糖糕了,马上回来——知道九姑娘爱吃这个,特意嘱咐要找最甜的那家。”
黑蜘蛛接过茯苓糕,没吃,先掰了一小块,递到慕容九嘴边。她迷迷糊糊地张开嘴,嚼了两下,眼里突然亮了点,像星星落进了雾里,嘴里喃喃道:“甜……”
小昭从里屋走出来,怀里揣着圣火令碎片,指尖能感觉到令身轻微的烫。来之前程灵素特意说,慕容九中的“失魂蛊”含波斯曼陀罗成分,与圣火令材质同源,或许能借令的微光压制毒性,就像第七回令与上官飞燕玉佩相吸那样。她走到慕容九身边,轻轻把令片放在她的手腕上,低声问:“灵素姐,这样可以吗?”
程灵素摸了摸令片,又搭了搭慕容九的脉,眉头皱了皱:“蛊毒已经侵到记忆中枢了,得用‘醒蛊汤+令的微光’双管齐下。现代说‘靶向治疗’,忘忧草解蛊毒,令的光唤醒她的深层记忆,说不定能让她记起点什么。”
她把熬好的醒蛊汤端过来,用小勺慢慢喂慕容九喝。汤刚进嘴,慕容九突然皱起眉,像是被苦味儿呛到,手猛地抓住黑蜘蛛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蜘蛛……别让他们抓我……岳不群……毒……”
黑蜘蛛的眼泪瞬间掉下来,赶紧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手背上的旧疤——那是小时候她帮他挡狗时被咬的。“我在,九妹,我在,没人能抓你,毒也会解的,我一直都在……”他守了她这么久,第一次听见她喊出“岳不群”,第一次听见她记起点什么,比自己当年学会“踏雪无痕”轻功时还高兴。
就在这时,小昭手里的圣火令突然发烫,令身泛出淡金的光,映在慕容九的手腕上,竟显露出一个小小的印——是“东宫守令印”,和第八回令上显的“蛊毒解方在东宫”字迹同源,更奇的是,小昭的左肩突然隐隐作痛,衣料下的皮肤竟也浮现出一个同款的印,淡得像雾,只有她自己能感觉到。
“陆大哥,你看!”小昭赶紧把令片举起来,声音有点慌,“令显了守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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