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饥饿与死亡,绝望的画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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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精神萎靡,几乎喘不过气。

傍晚时分,老歪塞给他一个散发着馊味的木桶,里面是混合了刷锅水和各种污物的恶臭液体,命令他提到营地边缘的倾倒处倒掉。

苏俊朗强忍着恶心,提着沉重的木桶,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指定的地方。

那是一片洼地,已经汇聚了各种污水和垃圾,气味堪称生化武器。

就在他屏住呼吸,准备倾倒时,旁边不远处传来一阵哭喊和怒骂声。

他转头看去,只见几个穿着破烂号衣的士兵,正围着一个瘦骨嶙峋、看起来只有十来岁的流民男孩拳打脚踢。

男孩怀里死死抱着一个拳头大小的、干瘪发黑的窝窝头,哭喊着:

“求求你们!给我娘!我娘要饿死了!”

一个士兵狞笑着,一脚踹在男孩肚子上,抢过那个窝头:

“小杂种!敢偷军粮!找死!”

另一个士兵边踢边骂:

“饿死鬼投胎的东西!营里的粮食也是你能碰的?”

男孩蜷缩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却仍徒劳地伸着手想去够那个窝头。

苏俊朗看着这一幕,一股强烈的怒火猛地冲上头顶,拳头瞬间攥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他下意识地想冲过去呵斥,想阻止…

但他的脚步如同灌了铅,死死钉在原地。

他看着那几个士兵凶狠的眼神,看着周围零星几个路人麻木移开的目光,看着自己这身毫无威慑力的打扮和那颗可笑的秃头…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如同冰水,浇灭了他刚刚燃起的微弱怒火。

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猛地别过头,不敢再看那残忍的殴打和男孩绝望的眼神,将木桶里的污物狠狠倾倒在洼地里,溅起的恶臭泥点沾了他一身。

他提着空桶,低着头,逃也似的快步离开那个地方。

身后士兵的狞笑和男孩微弱的哭泣声,却如同跗骨之蛆,死死缠绕着他。

这个地狱,不仅吞噬着生命,似乎也在吞噬着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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