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第一次归寂与残缺的坐标（2 / 2）

主动清理，已偏离了自然轮回的轨道，成为一种……‘恶’。而‘源初之火’，作为‘原初壁垒’破碎后残留的‘定义’权柄，是唯一能对其产生‘变量’的存在。”

“戈隆欲吞噬它，是为了消除这最后的‘变量’，使此次‘归寂’成为无法逆转的‘绝对终结’。而汝等若能得到它，或许……能为其注入新的‘定义’，为这绝望的轮回，撕开一丝……不同的可能。”

不同的可能……

这四个字，如同黑暗中的一缕微光，瞬间点燃了四人几乎熄灭的心火。

“我们要怎么做？”云芷上前一步，与墨渊并肩而立，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戈隆和‘源初之火’的本体，在‘归墟之眼’的何处？”

虚影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调动着这“最后壁垒”残存的力量进行感知。暗金色的光芒在它体内流转，最终汇聚向它的指尖。

它抬起巨大的手臂，指向平台下方那无尽黑暗漩涡的某个方向。那里的黑暗，似乎比周围更加浓郁，更加……“粘稠”。

“在那‘漩涡之底’，‘无’之法则最为浓郁的核心……吾感知到……一个强大的、与‘初诞虚无’同源……却又独立其外的意志……正在与一股顽强的‘创造’之力……进行着最后的角力……”

它的声音变得有些断续和模糊，构成虚影的暗金光芒也开始不稳定地闪烁起来，显然，进行如此远距离的精确感知，对它这残存的意志而言也是巨大的负担。

“坐标……无法……精确锁定……‘无’之领域……干扰太强……”虚影的声音愈发微弱，“只能……指引……大致方向……”

一点极其凝练的、由暗金色光芒构成的细小光粒，从虚影的指尖剥离，缓缓飘向云芷，最终没入她的眉心，与她识海中那三枚“观测者”核心产生了微弱的连接。一股模糊的方位感，随之传入她的意识。

“后来者……希望……虽渺茫……但……存在……”

虚影的声音最终低不可闻，巨大的身躯开始缓缓消散，重新化作流淌的暗金能量，回归到金字塔表面的纹路之中，光芒迅速黯淡下去，仿佛刚才的苏醒耗尽了它最后的力量。

平台再次恢复了死寂，只有那座金字塔依旧沉默地矗立，如同一个永恒的守望者。

四人站在原地，久久无言。

刚刚接收到的信息太过震撼，几乎重塑了他们的世界观。绝望与希望交织，沉重的使命感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妈的……搞了半天，咱们是在跟整个宇宙的‘大扫除’对着干？”赤炎用力抹了把脸，试图消化这惊人的真相，“这活儿……可真够劲儿！”

苏浅月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无论如何，我们有了更明确的目标和方向。‘源初之火’是关键，必须阻止戈隆。”

墨渊看向云芷，目光沉静：“坐标？”

云芷闭目仔细感应着识海中那颗暗金光粒传递的模糊方位，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有一个大致的方向指引，但……很模糊，而且感觉……非常遥远，仿佛在‘归墟’的最深处。”

她看向下方那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漩涡，感受着那其中传来的、令人灵魂战栗的“无”之意境。

前往那里，无异于主动投身地狱的最底层。

但是，他们有选择吗？

云芷的目光扫过身旁的同伴——重伤初愈但眼神更加坚定的墨渊，沉稳睿智的苏浅月，忠诚勇猛的赤炎。

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三枚核心在吸收了此地能量后恢复的些许活力，以及混沌灵力与这片古老壁垒隐隐的共鸣。

“恢复状态，调整到最佳。”她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然，“然后，我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