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都过去了(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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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破旧的门摇摇欲坠,天台的寒风灌满衣襟。视野里,萧景洵一身肃杀的黑,身形笔挺,像审判者,垂眸冷睨着那个不断磕头的身影。

黑暗的记忆如海啸般瞬间将岑青吞没。剧烈地心悸,喘息变得困难,眩晕让眼前的景象模糊摇晃。

汪辉哭嚎、寒风呼啸、她耳鸣,整个世界沉闷嘈杂。

那个身影跪在那里——她曾经跪过的地方。那卑微的姿态,在她恍惚的重影里,竟好似那时的自己,向不爱她的人乞求爱、向尚未看懂的命运乞求答案。

那一天也是大风刮着,她独自一人,面对彻骨的伤痛,死亡的威胁。最深的失望与恐惧沉甸甸压下来,她看着被爱意温柔包围的沈睿妍,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无人爱她。

可也是那一天,所有伪饰都在风中剥落,她看到一个从未如此清晰的自己,看到枷锁,也看到命运的把戏。

她慢慢平静下来,紧紧抓住冰凉的门框。

方阳担忧地看她,脸色白得像纸,身体不停发抖,眼神空洞,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那边老板正处在滔天的怒火之中,似乎不让汪辉粉身碎骨就不能解恨。

方阳又后悔了,何必为了避他们一时口角,心软之下竟把人带到这个对她而言如同地狱的伤心地?

他凑近她,声音压得极低:“青青,你看起来很难受,我们还是先下去吧?”

她逼迫自己慢慢站直,勉强挥了挥手,声音虚浮:“没关系,已经过去了,都过去了……只是爬了四层楼,有点累。”

她换上一种近乎麻木的冰冷表情,目光投向水泥围栏边那个暴怒的男人和崩溃狼狈的汪辉。

汪辉有今日,完全是自作孽不可活,她对他的恨意未曾消减半分。可是当看到萧景洵猛地将汪辉往围栏外推去时,岑青的心竟狠狠揪起来,直到汪辉死死抱住水泥台,才莫名地松了口气。

后来,她看到汪辉脚下迅速洇开的一滩液体,一时间,恶心、荒谬、还一丝可悲,种种滋味在心头翻搅。

汪辉该下地狱,但该他受的惩罚,不应该由她或者由萧景洵来执行。

他们不能因为一个人渣,把自己也拖进无边的黑暗。

那边,萧景洵皱着眉,沉默地抽烟。他像是在等,又像是在无声地逼迫。

烟抽完了,汪辉还是抖得像筛糠,死死抱着水泥台,毫无动作。

萧景洵似乎终于失去了最后一点耐心。他随意地将烟蒂弹开,烟头在水泥地上溅起几点微弱的火星。

他淡淡道:“整我女人的时候,胆儿不是挺肥么?怎么现在怂成这样?”他微微俯身,眼神像在打量一个拙劣的小丑,“看来,还得我‘帮’你一把。”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猛地再次揪住汪辉的衣领——

“萧景洵!住手!”

岑青几乎是下意识地喊了出来。

颤抖的声音,穿透了天台的寒风,让他的动作瞬间凝固。

萧景洵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看到门边的人,惨白的脸,发抖的身体,身上竟还穿着类似的颜色——灰色的连衣裙和白色的开衫。

像那天,单薄,脆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那天,她跪在这里,用哀伤、无措的目光望着他。他极力想遗忘那双眼睛,因为每每想起,便心烦意乱,无法思考、无法安宁。

短暂的失神让他手上力道一松,汪辉趁机再次死死抱住水泥台。

下一秒,滔天的怒火重新席卷了萧景洵。他凌厉的目光狠狠剜向方阳,抬手一指,怒吼:“你他妈活腻了?!谁让你带她过来的?!”

他丢下汪辉,大步流星朝岑青走去。

到了近前,他根本顾不得许多,一把扣住岑青的手腕。那腕骨细得像一折就断,触手一片冰凉。他声音压着火气:“跟我回去。”

岑青被他拉得踉跄了一下,抬起头,迎上他阴沉的目光,轻声质问:“怎么?把我支开,好让你的手下‘处理’他?”

萧景洵的脸色更加难看,眼神带着警告:“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她手腕微微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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