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戒指(1 / 2)
“试试。”岑青握住孩子乱挥的手,抱着他坐进藤椅。
萧景洵另一手搭上藤编椅背,稍一发力便将椅子从圆桌后方轻巧拽至岑青对面,挨着她坐下,膝头与对方几乎相触。
甫一坐下,纸牌就在他手中开出一个扇形,小核桃抽噎着瞪圆了眼睛。
纸牌在他修长指间翻飞,一会儿化作一道螺旋攀升的银色瀑布,一会儿将整副牌切分为四段,一会儿将牌弹飞又拦截。
小核桃哭声彻底停了,沾着泪珠的睫毛忽闪忽闪。
萧景洵也没想到花切还能用来哄孩子,上大学时发展出的无聊爱好,后来偶尔与员工出去聚餐时才露上一手。当初也只学了几个初级动作,简单到这么多年都未曾生疏。
他垂眸,百无聊赖地重复着几个动作,直到听见一声轻轻的嘘声,抬眼便撞进岑青温柔的目光里,下意识随着她的视线一起移动,直到小肉团子安然的睡颜。
怀中的小核桃睫毛还挂着泪珠,鼻翼随着均匀呼吸轻轻翕动。她低头时,一缕碎发垂落在婴儿泛红的脸颊旁,被风拂起又落下。她蜷起指尖,用指节轻蹭他肉嘟嘟的小脸,宽松的开衫袖口滑落些许,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臂。
乐曲不知何时已经换成门德尔松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第二乐章。
此刻岑青身上的甜香随暖风飘来,他喉结动了动,扑克牌正巧从指间滑落,红桃K轻飘飘盖在她白色的帆布鞋面。
岑青抬头望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凝滞。
最终她垂眸低咳一声,“大哥和嫂子呢?我把宝宝给你还是……”
听到要照顾婴儿,萧景洵立刻头大,连忙抬手制止:“别,你先抱着。他们在后厨试菜……我去叫大嫂。”
黑皮鞋碾过散落的扑克牌,岑青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腰间似乎还粘点着孩子踢上去的饼干屑。
小核桃在臂弯熟睡,孩子的奶香味混着青草气息萦绕在鼻尖,草坪上乐队又换了曲子。不远处偏厅落地窗半开着,钢琴与小提琴的合奏声时断时续。
岑青静静抱着小核桃,但思绪已经飞走。她知道沈睿妍五岁就跟着爱乐的首席学琴,传说她有一把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抵得上几辆豪车。
岑青小时候听说萧景洵也会弹琴的,可是从未见过。岑永利说萧景洵十一岁时被萧夫人要求在集团年会上表演德彪西的月光,男孩以砸掉老宅古董钢琴的激烈方式拒绝。萧景洵出生前,钢琴是景云裳揽客的手段。萧景洵出生后,景云裳做起钢琴家教,年幼的萧景洵也会跟着学习,那些被富太太们点评“颇有天赋”的时刻,是母子俩讨生活的屈辱时刻。
不过那些困苦日子已经远去,如今他会弹钢琴,沈睿妍便有小提琴相配。双方父亲是挚友,两人亦是青春年少时彼此的初恋,岑青想,也许这就是天作之合。
勃肯鞋与米白色的裤脚出现在视野里时,岑青才恍然发现偏厅里的声音已经停了许久。
沈睿妍接过熟睡的小核桃,他发出细微哼声,她一边低头调整角度,一边对岑青说:“岑秘书,我托人给景阿姨找了木村卓功的天方夜谭和达芙妮,还有河本纯子的加百列大天使,刚接到电话说已经到了南江,你跟王老师一起去取一下吧。”
这正合岑青意思,她也不想在这阖家欢乐的日子里当一个没眼色的外人。于是欣然应允,坐上王老师找来的小货车离开绿湖别墅区。
岑青特意在外请园艺老师吃过晚饭才回玻璃花房布置,正好用已经吃过饭的借口避开晚宴。
高茎月季部署在花房中心区域,矮茎品种穿插于绿植中,还有临港景云裳最爱的几盆兰花,用悬挂式花器置于空中,整个花房香气氤氲,如梦似幻。
与王老师忙完时筵席已散,别墅区归于宁静。岑青难免一身汗渍泥土,她向景云裳借了客房洗漱。本想外卖一身简单衣物换洗,但景云裳贴心地找了一身棉质白裙送她。
浴室镜面的沾上些水汽,岑青站在镜子前看了自己半晌,她将半湿的头发别到耳后,朦胧中的脸有掩不去的失落。景云裳送的棉布中裙似乎还是新的,蕾丝花边领依旧挺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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