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余烬回响（2 / 2）

有过的、毫无意义的疑问，悄然浮现：

“这些……毫无效率、充满错误、不断重复着徒劳挣扎的‘存在’……为何……能延续至今？”

这个问题，与他追求的终极“空无”背道而驰，是绝对的“噪音”。按照他现有的逻辑，应该立刻将其摒弃、抹除。

但，那根“刺”，让他第一次没有立刻执行这绝对的“优化”。

也就在他这微不足道的迟疑间，那由R-77散发出的、微弱的“秩序共鸣”涟漪，与散布于万界的、那些本能的秩序回响，仿佛达到了某个临界点。

并非汇聚成强大的力量，而是……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场”。

一种基于“存在过”、“挣扎过”、“热爱过”的……“意义场”。

这“场”没有任何攻击力，也无法阻挡“空无静默”的侵蚀。但它就像一本合上的书，虽然寂静，却承载着无数的故事；就像一曲终了的乐章，虽然无声，却余韵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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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无声地诉说着：即使最终归于虚无，那曾经绽放的光华、流淌的情感、创造的文明，其本身，就是对抗绝对“空无”的……永恒证明。

林尘那抬起的手，缓缓放了下来。

他周身的“空无”气息依旧浩瀚，但他眼中那绝对的冰冷与漠然，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到无法察觉的缝隙。

他不再看向学宫，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那无尽的、已被静默的黑暗虚空，投向了那遥远的、连他的感知也无法完全触及的宇宙边缘。

他第一次，对自己所行走的这条“寂灭”之路，产生了一丝……不确定。

“错误……噪音……意义……”

他低声自语，声音在死寂的星空中没有激起任何涟漪。

“或许……‘观察’，尚未结束。”

他没有立刻湮灭学宫，也没有继续扩张静默领域。他就这样静静地悬浮在星空中，仿佛一尊陷入了永恒沉思的雕像。

而在那遥远的森语界废墟深处，那粒绿色的光点，在散发完最后的回响后，终于彻底熄灭。

但由它和无数牺牲者共同点燃的、那名为“存在意义”的余烬，却已在死寂的黑暗中，留下了无法被彻底抹去的……回响。

希望并未归来，但彻底的终结，似乎也被按下了暂停键。光与暗，在一种极其脆弱的、诡异的平衡中，暂时定格。而未来将指向何方，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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