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大地为鼓,钢铁为歌!你的死神,已在路上!(1 / 2)
阎王鼻子,一号高地。
炮火停了。
撕裂的天空与焦黑的大地之间,是比炮火轰鸣更令人心悸的死寂。
临时指挥部在被炸塌一半的山洞里,碎石从洞顶簌簌掉落。
几位首长围着一张破木板,昏暗的马灯是唯一的光源。
“东侧三号阵地,没了。”
一位首长声音干涩,刚从前沿下来的他,军装上凝固着他人的血。
“警卫连,还剩多少人?”另一位首长的目光黏在地图上,不曾抬起。
“不到五十。子弹,每人三发。”
山洞里,再无声息。
浓重的血腥味、硝烟味,混杂着伤口腐烂的微臭,钻进每个人的肺里。
心跳声沉重而缓慢,在耳膜上敲着丧钟。
“通讯呢?”
“彻底断了。”通讯参谋的脸没有一丝血色,“鬼子用了大功率干扰,电台里只有电流的杂音。”
与外界,完全隔绝。
他们成了一座孤岛。
一座即将被名为冈村宁次的巨浪吞没的孤岛。
“首长,希望……还有吗?”一个年轻参谋的声音在发颤。
无人应答。
希望?
下午,当那面太阳旗被无数尸体堆上主峰时,希望就已经被撕碎了。
现在支撑他们的,只剩下军人最后的尊严。
山洞外,背风的山坳成了人间炼狱。
小护士翠花只有十七岁,提着空荡荡的药箱,在呻吟声中穿行。
“水……水……”
一名腹部被弹片剖开的战士,嘴唇干裂,无意识地呢喃。
翠花停下,她的水壶也空了。
她迟疑片刻,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是她给自己留的最后一口救命水。
她拧开盖子,小心地将水滴进战士的嘴里。
“翠花姐,别费力了,他撑不过今晚。”旁边一个断了腿的伤员低语。
翠花的手停在半空。
她看着眼前这张稚嫩的脸,看着他眼中正在涣散的光,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是咱的同志,就不能放。”
她的声音轻得像风,却有股韧劲。
药没了,就用盐水冲。
绷带用完了,就撕自己的衣服。
她很累,随时都可能倒下。
她也很怕,炮弹的尖啸让她浑身发抖。
但她看着这满地为保护她而倒下的哥哥和弟弟们,就觉得自己不能倒。
翠花起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她的脚踝。
是那个刚刚醒来的小战士,胸口一片殷红。
“翠花……姐……”他的呼吸像是破了洞的风箱,“我们……是不是……被围了?”
翠花的心猛地一缩。
她蹲下身,想说些安慰的话,喉咙却像被堵住。
小战士看着她的表情,似乎懂了。
他咧嘴想笑,却牵动伤口,剧烈地咳了起来。
“俺……不怕死……”
他从怀里,摸出半块黑硬的干粮,塞进翠花手里。
“俺吃不下了……你吃……吃了……才有力气……救更多人……”
他的手,滑落下去。
温热的液体滑过翠花的脸颊,她却尝不到咸味。
她死死咬着嘴唇,没让自己哭出声,那半块冰冷的干粮,在她掌心,却重逾千斤。
……
百里之外,日军前线总指挥部。
冈村宁次端着温热的清酒,站在巨大的沙盘前。
沙盘上,代表八路军总部的红点,已被无数帝国的旗帜彻底淹没。
“将军阁下,一号高地已拿下,八路军指挥中枢彻底暴露。”参谋长躬身,语气恭敬。
“困兽而已。”
冈村宁次抿了口酒,眼神惬意。
“我原以为,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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