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血债血偿!用鬼子的罐头,暖老乡的灶膛!(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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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牛山的血,尚未干透。

日头惨白,照着满地狼藉,一杆折断的膏药旗,斜插在焦黑的泥土里,无声地诉说着昨夜的疯狂。

幸存的战士们拖着灌了铅的双腿,沉默地清理着战场,将战友的遗体一具具抬下山坡,盖上那块象征着归宿的白布。

血腥与焦糊混成的气味,又辣又腥,狠狠呛进鼻腔。

“哈哈哈!发财了!咱这回是真他娘的发财了!”

李云龙的狂笑声像一颗炸雷,撕破了战后的死寂。

他像头发现蜜罐的狗熊,在堆积如山的战利品里兴奋地打滚,怀里抱着一挺崭新的歪把子,嘴里还叼着半根油汪汪的日本香肠。

“都别他娘的愣着!枪!炮!子弹!给老子点清楚!一颗都不能少!”

战士们被他的情绪感染,一张张被硝烟熏黑的脸上,挤出了劫后余生的笑。

可当李云龙的目光越过那堆冰冷的钢铁,看到远处被烧成一片焦炭的村庄,看到那些佝偻着身子在废墟里刨食的乡亲,他脸上的笑容,一寸寸僵住了。

嘴里的香肠,忽然变得又干又硬,再也嚼不动。

赵刚站在临时伤兵棚外。

老军医刘叔正为一个年轻战士处理伤口,那战士的腿被炮弹炸没了,疼得浑身痉挛,却死死咬着一块破布,闷哼声都压在喉咙里。

赵刚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我们赢了。

代价呢?

他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跪在自家烧成黑炭的屋基前,用一双枯树皮般的手,在灰烬里刨着什么。

老婆婆脸上没有一滴眼泪,只有一片死灰般的麻木。

赵刚走过去,蹲下身,喉咙发干。

“大娘,您……”

老婆婆抬起头,那双浑浊的眼睛空洞地看了他半晌,才慢慢聚焦,认出了他。

她咧开嘴,想笑,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将手里刚刨出来的一块扭曲变形的铁疙瘩,递到他面前。

“赵政委……俺家……俺家的锅……”

赵刚的眼眶,瞬间烧得通红。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的声音在所有人身后响起。

“战斗,结束了。”

沈征站在晨光里,神色没有半分波澜,仿佛昨夜的血战,只是一次再寻常不过的沙盘推演。

“但我们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所有人,齐刷刷地回头望向他。

“命令!”

沈征的声音不大,却让每个人的耳膜都在嗡嗡作响。

“一营,收敛烈士遗体,清点战利品!”

“二营、三营,放下枪,拿起锄头和斧子!帮乡亲们重建家园!”

“张大彪!缴获的粮食、罐头、布匹,全部分下去!优先供给老人和娃!”

“卫生队!封锁所有水井,重新消毒!我不想打赢了鬼子,却输给一场瘟病!”

一道道命令,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冰冷,没有半句庆祝胜利的废话,只有最急迫的安排。

李云龙愣了神,随即一脚踹开脚边的弹药箱,把嘴里那截香肠狠狠嚼碎了咽下去。

“都听见了没!团长有令!干活!”

他吼得脖子上青筋暴起。

“枪可以等等再擦,乡亲们的房梁,今晚就得给老子立起来!”

一场声势浩大的战后重建,就此拉开序幕。

刚刚还在战场上搏命的战士们,脱下军装,卷起袖子,转眼就成了泥瓦匠和木工。

他们和乡亲们一起,清理废墟,搬运木料,夯实地基。

“嘿哟——!”

号子声、锤打声、锯木头的声音,取代了枪炮的轰鸣,成了这片土地上最动听的交响。

一个断了胳膊的战士,用仅剩的一只手,吃力地帮着一位大爷推独轮车。

大爷急得连连摆手。

“使不得,使不得啊娃,你这还挂着彩……”

那战士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硝烟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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