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柴山悟爻变(2 / 3)
竟然真的有用!
希望之火,再次灼灼燃烧起来。
他抓起那柄破旧的柴刀,随着其他面色麻木、眼神空洞的杂役,走向密林。
砍柴是极其枯燥沉重的体力活。尤其是对于牧云这样本就虚弱的身子来说,每一次挥动沉重的柴刀,都几乎要耗尽他全身气力。虎口很快被磨破,渗出血迹,与刀柄上那模糊的刻痕黏在一起。手臂酸麻肿胀,仿佛不属于自己。
张狂提着鞭子,在林中来回巡视,看到谁动作稍慢,便是一鞭子抽过去,骂声不绝于耳。他看到牧云那副虚弱不堪、挥刀无力的样子,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和讥讽。
“啧,我说怎么塞到我们这来了,原来真是个病痨鬼!就你这德行,能砍够五百斤?别死在山里污了地方!”他故意从牧云身边走过,狠狠一脚踢飞了几根牧云好不容易砍下的树枝。
牧云咬紧牙关,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是更加用力地挥动柴刀。他知道,在这里,任何反抗和辩解都毫无意义,只会招来更残酷的对待。活下去,尽快提升实力,才是唯一的选择。
他将所有的屈辱和疲惫都压下,全部心神沉浸在对玉简的回忆和自身的感悟上。
他不再盲目地挥刀。而是开始仔细观察每一棵树的纹理走向,观察山势的起伏,回忆昨夜感应到的地气流动。他尝试着调整挥刀的角度、力度、甚至呼吸的频率,试图找到最省力、最有效的劈砍方式。
每一次挥刀,他都暗中运转起那套自行领悟的粗浅呼吸法门,引导着那极其微弱的草木地气入体,艰难地锤炼着经脉,滋养着干涸的身体,压制着黑火尸毒。
过程痛苦而缓慢,每一次纳气都伴随着经脉的酸胀刺痛,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正在发生极其细微却真实的变化。力气似乎在一点点增长,挥刀的动作也从最初的虚浮无力,渐渐变得沉稳、精准。
更让他惊喜的是,那柄破旧的柴刀,在他手中似乎也变得有些不同。每当他全神贯注,试图将那一丝感悟融入劈砍时,刀柄上便会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冰凉气息,那丝悲凉文气竟与他引导入体的微弱地气以及他自身的意志隐隐结合,使得柴刀落点更加精准,偶尔甚至能顺势破开一些难砍的木瘤节疤。
他专注于自己的世界,砍、劈、呼吸、感悟、纳气……周而复始。
张狂等人见他只是闷头砍柴,毫无反应,似乎也觉得无趣,骂骂咧咧地转向别处。
日落时分,牧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将砍好的柴火拖到棚屋过秤。
“四百八十斤!”过秤的杂役懒洋洋地报数,瞥了他一眼,“还差二十斤,今晚饭食减半。”
牧云沉默地点点头,没有争辩。他能感觉到,周围其他杂役投来的目光,有麻木,有同情,也有几分幸灾乐祸。
领到的晚饭是半个硬得硌牙的黑面馍馍和一碗几乎能照见人影的稀粥。他默默地走到角落,一点点掰开馍馍,混合着稀粥咽下。食物的匮乏让他感到更加虚弱,但也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
夜晚再次降临。
他依旧没有沉睡,而是继续借助玉简微光,揣摩符文,运转那自行命名的《朽木诀》。有了白日的体悟和实践,这次的修炼似乎顺畅了一丝。引入体内的气息依旧微弱杂乱,但在玉简的调和下,逐渐转化为一种滋养肉身、压制尸毒的能量。
他甚至开始尝试观想那模糊的太极图虚影,体悟阴阳平衡、五行生克之理,试图更好地调和体内外的各种气息。
如此日复一日。
白天,他拼命砍柴,将柴山当作磨砺自身的道场,每一刀都融入对《朽木诀》和周围环境的感悟。夜晚,他忍受着经脉的酸胀痛苦,孜孜不倦地引气入体,锤炼己身。
日子艰苦得如同在刀尖上行走。张狂的刁难从未停止,食物的短缺时刻折磨着他的肠胃,修炼带来的痛苦更是家常便饭。但牧云的心志,却在这一次次的磨砺中,变得愈发坚韧。
七八日后的一个清晨。
他对着木盆里的清水整理仪容,忽然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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