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采儿的警告（2 / 5）

前，自己则坐在对面，神色不由自主地变得凝重起来，双手轻轻交叠放在膝上，纤细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采儿看着她，那双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虚妄、直视灵魂本源的眼眸，在昏暗跳动的灯光映照下，显得愈发深邃，如同两口望不见底的、凝结了万古寒冰的深潭。“我通过刺客圣殿内部的一些……特殊渠道，接触到部分被刻意尘封的古老卷宗记载，以及……一些流淌在阴影缝隙中的、不易察觉的风向。”她的话语带着刺客特有的谨慎、精准与保留，“牧师圣殿内部，远非外界所见的那般铁板一块，光辉团结。水面之下，暗礁遍布。存在着一些……势力根深蒂固、观念陈腐的守旧派系。他们与某些传承久远、枝繁叶茂的古老家族利益捆绑极深，盘根错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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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停顿，似乎在斟酌用词，避免透露过多不该由洛心璃此刻承受的信息，但说出口的话语却更加直白而冰冷，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这些势力，对于任何可能打破现有权力与资源分配格局的‘意外因素’，尤其是像你这样，背景简单清白却天赋异禀、无法被轻易纳入其掌控体系的‘变量’，都抱有极大的警惕，以及……潜藏在光明教义之下的、深刻的敌意。”

洛心璃静静地听着，心脏如同被浸入冰水，缓缓下沉。她来自皓月城，身份清白简单得像一张白纸，对于圣殿总部内部这些错综复杂、暗流汹涌的派系斗争与赤裸裸的利益纠葛，几乎一无所知，此刻听来，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骨悄然升起，蔓延至四肢百骸。原来，在这片神圣的光明之地，也并非全然是温暖与庇护。

“你的体质，”采儿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洛心璃的血肉与骨骼，直视其灵魂深处那纯净的光明本源，她的语气带着一种近乎笃定的猜测，但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眸却明确地告诉洛心璃，她已知晓真相，只是不愿点破那层窗户纸，“——净灵体，或者你称之为别的什么。它所蕴含的潜力与未来可能达到的高度，其战略价值，远超乎你本人，乃至许多坐在高位上的人的想象极限。”

她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冰冷的、近乎嘲弄的讽意：“对于某些习惯了掌控一切、将权力视为禁脔的人来说，无法掌控的力量，便是最危险的威胁。如果他们无法将这份力量牢牢抓在手中，为其所用，那么，他们宁愿选择在其尚未完全成长起来、羽翼未丰之前，将其彻底毁掉。或者……采用更‘温和’、更符合‘规则’一些的手段，用尽阴谋将其污名化，让它无法被联盟主流所接纳，最终在孤立与排斥中自行湮灭，如同从未出现过。”

洛心璃的脸色微微发白，原本红润的唇瓣失去了些许血色，交叠在膝上的双手下意识地收紧，抓住了自己素白色的牧师袍，指节因为用力而凸显出来。她虽然心思纯净澄澈，但并非愚钝无知，采儿的话已经将一幅血淋淋的、充满阴谋与算计的、与她认知中圣殿形象截然不同的黑暗画卷，在她面前缓缓展开。她原本以为只是同辈之间的竞争与嫉妒，却没想到背后可能牵扯到如此深层的势力、如此赤裸的恶意与如此冷酷的抉择。“是……是因为猎魔团选拔吗？我……我无意中挡住了某些人早已规划好的路？”

“不全是。”采儿缓缓摇头，几缕黑色的发丝随着她轻微的动作在颊边晃动，带来一丝生人勿近的冷艳。“猎魔团选拔，只是一个催化剂，一个让矛盾提前激化并不得不摆上台面的契机。即便没有这次选拔，当你第一次在圣殿展现出你那独特而强大的净化能力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会进入那些人的视野，成为他们名单上需要‘关注’的对象。选拔，不过是让这场隐藏在光明下的博弈来得更早，也更加……激烈和不留余地。”

她略微倾身，拉近了与洛心璃的距离，声音几乎细不可闻，如同冬日里凝结在窗棂上的冰花碎裂的微响，却字字如冰珠砸落玉盘，清晰而冰冷：“柳慕雪之流，不过是摆在明面上、吸引火力与注意力的卒子，是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真正需要你，以及我们，高度警惕的，是隐藏在她身后阴影里，可能与她背后的柳氏家族，甚至……与牧师圣殿内某位或某几位手握实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