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白庚长脑子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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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风吹过城头旌旗,猎猎作响。

白庚沉默良久,缓缓抬起手,轻轻按下了胡破虏持刀的手臂。

他望向郭言成,望向城门内那支沉默而肃杀的军队,忽然笑了起来。

那笑容里,有震撼,有无奈,还有一丝……豁然开朗的明悟。

“胡将军,”白庚轻声说,目光却依旧落在郭言成身上,“你错了。”

“这不是谋反。”

他向前迈出一步,囚衣在风中轻扬。

“这是天赐我大靖的——北伐之刃。”

胡破虏的声音在晨风中几乎劈了叉:

“殿下!万万不可啊!您不能进城——这一进去,就坐实了啊!

任谁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他急得额角青筋直跳,一把拽住白庚的囚衣袖口:

“您本就因为逼宫被流放,路上‘偶遇’郭言成,郭言成有五万私军,您转眼又要建新军。

就算陛下信您,朝中那帮言官还有西齐东齐的探子,他们会怎么想?

他们会一口咬死您蓄谋已久、勾结叛将、私蓄兵力、意图再反啊!”

白庚沉默听着,目光却越过胡破虏焦急的脸,落在了暮雨柔身上。

暮雨柔就站在囚车旁,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随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那模样不像在看一场决定生死的抉择,倒像在自家后院闲逛。

白庚忽然笑了。

“胡将军,”他转回头,声音平静,“你说得都对。”

胡破虏一愣。

“可我若连自己的军民都不敢见、不敢收,我还配当这个皇子吗?”

白庚抬手指向城门内那些肃立的甲士,

“他们穿着自打的甲,握着自锻的刀,在这山里熬了十年

——不是为了造反,是为了等一个北伐的机会,等一个朝廷肯正眼看他们的信号。”

他推开胡破虏的手,跳下囚车。

“今日我若因避嫌而退,寒的不是郭言成的心,是这五万等着为国效死之人的心。”

说完,他再不犹豫,转身便朝城门走去。

囚衣下摆扫过潮湿的泥地,步伐却稳得像走在金陵御道上。

胡破虏呆立原地,眼睁睁看着白庚的背影没入城门阴影中,一跺脚,咬牙吼道:

“全体——跟上!保护殿下!”

落马村内,景象比门外所见更令人心惊。

街道横平竖直,房舍俨然,竟有几分军屯的规整。

校场上杀声震天,数千兵卒正在操练枪阵,动作整齐划一,尘土飞扬间自有一股剽悍之气。

远处马嘶隐隐,显然骑兵也在驯练。

郭言成一路引着,如数家珍:

“东边是匠作坊,我们自己炼铁打甲。

西边是粮仓,屯了三年粮草。

北坡是马场,都是从草原偷偷买的良驹……”

白庚沉默看着,偶尔点头,脸上瞧不出喜怒。

暮雨柔跟在他身侧,眼神却时不时瞟向他

——太稳了,稳得不像她认识的那个白庚。

终于,郭言成将他们引到一处清净院落,虽简朴却整洁,显然是早就备好的客舍。

白庚屏退众人,只留暮雨柔进屋。

门一关,暮雨柔便开口:“你今天不对劲。”

白庚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校场上飘扬的旌旗:

“哪里不对劲?”

“沉稳得吓人,”暮雨柔走到他身侧,偏头打量他,

“有点像……你爹上朝时的模样。”

白庚笑了:“我爹?沉稳?”

暮雨柔干咳两声:

“我是说,像电视剧里那些皇帝老儿,心里翻江倒海,脸上纹丝不动。”

白庚转过身,直视着她,眼神忽然深了些。

“这不就是你们给我安排的路吗?”

暮雨柔心头一跳:“……什么?”

“账本。”

白庚缓缓吐出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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