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惊蛰低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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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舌贪婪地舔舐着密道深处的一切,焦糊味混合着药材与血肉燃烧的怪异气息,顺着甬道弥漫而出,又被乱葬岗的阴风吹散。江尘立于那株他曾藏身许久的古树之巅,玄衣在夜风中微拂,目光平静地遥望着那自地底渗出的、渐弱的火光。

疤面汉子气急败坏的隐约咆哮,并未在他心中激起半分涟漪。杜婆婆伏诛,据点焚毁,此间事了。他如同完成了一次精准的清除,冷漠地评估着成果,然后便将注意力转向了新的收获。

他并未立刻远遁,而是寻了一处更为隐秘、气息洁净的山涧。涧水淙淙,冲散了身上残留的焦味与血腥。他盘坐于一块滑润的青石上,首先取出了那枚自杜婆婆体内剥离的“惊蛰令碎片”。

碎片仅有米粒大小,触手却温润如玉,色泽黑褐,表面有着天然生成的、与主令相似的细微纹路。当它与江尘怀中的主令靠近时,两者同时散发出柔和而持续的温热,仿佛失散的部分终于回归,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完整感。更让江尘注意的是,主令背面,那原本有些模糊的、指向幽冥宗更深层秘密的符号,在碎片靠近时,似乎清晰了微不可查的一丝。

他没有急于将碎片与主令融合,而是谨慎地将其收入一个特制的玉盒,隔绝了感应。眼下并非探究此物奥秘的最佳时机。

随后,他取出了杜婆婆视若性命的那本皮质书册。书册入手沉重,皮质坚韧,带着岁月的沉淀感,封面上没有任何字迹,只有几个以暗红色颜料绘制的、扭曲如同虫豸的诡异符号。

翻开书页,里面并非寻常笔墨,而是以一种混合了朱砂、矿物粉末乃至干涸血渍的颜料书写的密文与图谱。字迹时而工整,时而狂乱,似乎记录了杜婆婆在不同心境下的心得。

《蛊毒秘录》。

江尘眼神微凝。这并非幽冥宗的功法,更像是杜婆婆这一脉毒蛊之术的传承与毕生研究心得。其中详细记载了数十种罕见蛊虫的培育、操控与克制之法,以及上百种剧毒药物的配伍、炼制与解毒门道。许多法门都极其阴损歹毒,诸如“万蚁噬心蛊”、“幻梦逍遥散”等等,光是看其描述便知威力惊人,且防不胜防。

更重要的是,其中用了相当篇幅,描述了一种名为“同心蛊”的子母蛊。母蛊可控子蛊,子蛊能感应母蛊,在一定距离内传递模糊的信息与方位,甚至……能一定程度上影响持有子蛊者的情绪与判断!书中隐约提及,杜婆婆似乎与某个强大势力(无疑指向幽冥宗)合作,她手中可能持有“子蛊”,而对方掌控着“母蛊”,这既是联系,也是一种无形的控制与监视。

江尘回想起杜婆婆面对司徒少爷时,那隐忍的厌恶与对“三叶安魂草”的渴望,心中了然。这或许就是她与幽冥宗关系的真实写照——相互利用,又相互提防。

他将《蛊毒秘录》快速翻阅,以他如今的境界和《百毒真经》打下的底子,理解起来并不困难。其中许多歹毒法门他自然不会去用,但那些关于蛊虫特性、毒物机理、以及反制手段的记载,却极大地丰富了他的知识库,尤其是对化解自身左臂残留的蛊毒,提供了数种全新的思路。

合上书册,他闭目凝神,将新得的《蛊毒秘录》知识与原有的《百毒真经》相互印证、融合。脑海中仿佛有无数毒虫异草、符文咒印飞舞组合,最终沉淀为更加系统、深邃的毒理认知。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对左臂那点蛊毒的感知已截然不同。他不再仅仅是被动压制,而是能清晰地“看”到那蛊毒的结构特性、活跃规律,甚至能模拟出几种更具针对性的内力运行路线,有望在数日内将其彻底根除。

收获远超预期。

他站起身,目光投向南方。那是南疆的方向,也是黑苗寨、九幽祭坛线索延伸的方向。杜婆婆的《蛊毒秘录》中,有几处提及南疆某些失传蛊术的猜想,与乌骨喇的手段隐隐呼应。而惊蛰令碎片与主令的共鸣,也似乎在指引着那个方向。

幽冥宗的触角,似乎深深扎根于南疆的阴影之中。

他不再停留,身形一动,便已融入茫茫夜色。《幽冥鬼步》施展开来,速度比来时更快,气息愈发飘渺难测。他不再刻意完全隐匿行踪,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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