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乳牙钥匙(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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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鸢半跪在地上,从口袋里掏荧光笔,口袋里的东西早冻成了硬块,她掏了半天,才把笔摸出来。
荧光笔在低温下出墨断断续续,她得用力按着胶囊壳,笔尖划过“qf-17-28”
时,墨水突然断了,她皱着眉甩了甩笔,呼出的白雾落在胶囊上,瞬间凝了层薄冰,她又得用手套擦了擦,才能继续写。
“qf-17-oo…o1…28…29…”
她小声数着,声音越来越哑,“还好,没丢一个!”
数到最后一个时,她松了口气,肩膀往下垮了点,可刚直起腰,腰就疼得她“嘶”
了一声,长时间半跪,腿和腰早冻得麻,一动就像有无数细针扎!
沈观站在旁边看着她忙,心里堵得慌。
他俩都自身难保了:他的伤疼得钻心,白鸢的刀锯肢随时可能碎,货场里的液氮雾还在往身上裹,冻得人骨头都疼。
可他们还得护着这3o具童魂胶囊,这些孩子跟他们非亲非故,却成了他们必须扛的责任。
“白鸢,歇会儿吧,你都忙半天了。”
沈观开口,声音也哑,冷空气灌进喉咙,疼得他咳了两声。
“歇什么?倒计时还在跳呢!”
白鸢头也没抬,继续给最后一个胶囊补编号,“这些孩子要是冻成标本,我们之前的罪就白受了!”
沈观没再说话,他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平静点,可冷空气刚灌进肺里,就像有无数冰碴在扎,他立马咳得撕心裂肺,胸口的肉都跟着疼!
咳到最后,喉咙里涌上一股铁锈味,他赶紧捂住嘴,指缝里漏出的气都带着血星子,落在手套上瞬间冻成小红点,像撒了把红豆。
白鸢听见咳嗽声,立马抬头看他:“你没事吧?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没事…”
沈观摆了摆手,咳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就是…有点冷…”
白鸢皱了皱眉,想走过来,可刚站起来,腿就软了一下,冻得太狠了,腿都不听使唤!
她扶着旁边的车厢壁,慢慢走过来,从口袋里掏出块压缩饼干,递给他:“吃点吧,补充点热量,不然扛不住。”
沈观接过饼干,饼干冻得像块石头,他得用牙咬才能咬下来一点,嚼在嘴里,又干又硬,刺得喉咙疼,可他还是往下咽,不吃点东西,真的扛不住这低温和疼痛!
“哗啦,哗啦——!”
突然,冰雾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
声音裹着冰碴被刮碎的细响,从雾里钻出来,先是远得像在天边,转眼就到了跟前,听得人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冻成了小冰碴!
沈观和白鸢同时停手,眼神瞬间绷紧,像两只警惕的狼,死死盯着声音来的方向。
雾太浓了,只能看见两道模糊的影子在里面飘,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是两个人的形状,一高一矮,身上还缠着什么东西,拖在地上,出“哗啦”
的响。
“谁?!”
白鸢伸手摸向刀锯肢上的锯片,指尖刚碰到,就冻得缩了回来,锯片太冰了!
影子慢慢从雾里走出来,沈观的瞳孔突然收缩,是他的养父母!
养父的头乱得像鸡窝,脸上冻得白,没有一点血色,身上还缠着断了的「亲情税」锁链,锁链是黑色的,断口处滴着黑树脂,落在地上“咔嗒”
冻成冰珠,像掉了一地的黑豆子。
他的胸口插着一张皱巴巴的「欠税催缴单」,催缴单的边角被冻得卷起来,上面的字迹晕开了些,还沾着黑树脂,贴在他胸口,像块烂疮。
养母跟在后面,比养父矮一头,怀里抱着个空荡荡的塑料奶瓶。
奶瓶早就冻得脆,瓶身上的奶渍冻成了黄白色的硬壳,她抱着的时候,手指扣得太紧,塑料壳都出“咯吱”
的轻响,像要碎了。
她的脸上挂着泪痕,那些泪痕也冻成了冰晶,长长的,挂在下巴上,一动就掉小冰粒,砸在地上“叮”
地响。
他们的眼神都浑得很,像蒙了层雾,可看见沈观的那一刻,养父的眼里突然亮了点,像快灭的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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