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红线逆流(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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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鸢没再说话,只是加快了包扎的度。
布条缠绕掌心的力度恰到好处,既止住了血,又不会太紧。
她知道,有些话不用说出口,彼此都懂。
黑蛇崩散的瞬间,半空突然亮起一道猩红的光,紧接着,一道巨大的光帘展开,占据了大半个夜空。
光帘里映出清晰的画面,那是他们的前世,是沈观最不愿回忆的过往。
画面里,高台之上,沈观身着皂色判官服,腰束玉带,手里握着朱笔,笔尖沾着鲜红的朱砂。
高台之下,白鸢被铁链锁着,跪在冰冷的地面上,颈间的红线被系得紧紧的,勒出深深的红痕。
她的头散乱,脸上沾着灰尘,却抬着头,目光直直地望着高台上的沈观,眼里没有泪,只有一片死寂的绝望。
不远处,刀锯台泛着冷光,木屑里嵌着陈旧的血渍,几个穿着黑衣的人站在旁边,面无表情地等着。
那是沈观亲手判她“婚配”
的场景,是他将她推向深渊的瞬间。
沈观的呼吸猛地一滞,下意识地别开脸,不敢再看。
掌心的伤口仿佛又开始疼了起来,比刚才更甚,那是心理与生理的双重折磨。
白鸢却定定地看着光帘,眼神平静得不像在看自己的过往。
她抬手握住骨锯剪刀,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瞬间清醒。
刃口对准那道横跨半空的红线,光帘里的她还在挣扎,铁链摩擦地面出刺耳的声响,而现实中的她却异常平静,指尖的剪刀缓缓举起,手臂绷得笔直。
周围的空气仿佛静止了,连风声都停了下来。
沈观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白鸢,只见她的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然后,她开口了,声音清晰而坚定,像在对前世的自己宣判,又像在与过去和解:
“我原谅的不是你,是被红线绑住的自己。”
“咔嚓——”
剪刀落下的瞬间,红线应声而断。
没有想象中的消散,断口处的红光反而像活过来般,顺着断裂的线头缠绕盘旋,度越来越快,形成一道红色的漩涡。
红光越来越亮,刺得人睁不开眼,漩涡中心渐渐凝成一个完美的∞形,细碎的记忆碎片在结中闪烁,是上一世她系着红绳的梢扫过他手背的触感,是这一世在记忆回廊里他为她挡下攻击的瞬间,是缓存井里他以血为墨时她担忧的眼神,是刚才她为他包扎伤口时温柔的动作。
∞结泛着温暖的红光,缓缓飘下,像一场迟来的自赎烟火,将整个缓存井都照得通红。
沈观下意识地伸手,那枚∞形吊坠落在他掌心,触感温热,不像金属,反而像有生命般,在他掌心轻轻跳动。
他抬头望白鸢,只见她眼中的寒冰终于融化了一角,泛起淡淡的暖意,像初春的阳光,照进了他心底最阴暗的角落。
“余生,我还。”
这三个字他没说出口,却刻在了心底,随着血液流淌,融进每一寸肌肤。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对前世的救赎,更是对今生的承诺。
白鸢看着他掌心的∞结,突然笑了笑,那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笑得如此轻松,没有警惕,没有冰冷,只有释然。
“它叫‘无烬结’,”
她轻声说,“断不了的,才是新生。”
沈观点点头,握紧了掌心的吊坠,温热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到全身,驱散了伤口的疼痛,也驱散了心底的阴霾。
血光萦绕的符文悬浮在沈观掌心,像一颗跳动的心脏,泛着淡淡的红光。
符文上的“强制→自愿”
字样在缓慢闪烁,每一次闪烁,都有细小的红光扩散开来。
这是完整版的红线病毒,能全局替换“强制”
与“自愿”
的逻辑,持续时间3o分钟,冷却时间24小时。
而副作用的刺痛还在掌心蔓延,那是力量透支的后遗症,每一次心跳,都带着细微的痛感,提醒着他这份力量的沉重代价。
沈观看着符文,轻轻叹了口气。
这不是胜利的勋章,而是反抗的武器,是用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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