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幽都残兵(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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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舌碑林的青黑色石碑如千具枯骨斜插焦土,最高的那尊碑顶栖着半只锈蚀的金属鸟,喙部焊死成闭合状。

碑身密密麻麻的人名被声波磨得只剩浅痕,某些名字旁嵌着细碎的齿状刻痕——那是被封口者临终前的抓挠。

17辆“静音战车”

的哑光黑涂层下,隐约可见弹孔修补的斑驳痕迹,轮胎纹路里卡着的不仅是碑屑,还有半片褪色的橙色布料,边角绣着“矿救j-”

的残缺字样。

车灯骤亮时,白色音柱穿透墨蓝夜空,将漂浮的尘埃切割成星屑般的碎粒,其中混杂着极细的金色粉末——那是经年累月消散的语言能量残留。

车载广播的电流声刺得人耳腔痒,电子音像钝刀刮过生锈铁皮:“目标:沈观、白鸢,优先级别:∞,允许使用‘静默炮’,允许无警告射杀。”

战车侧门“嘶嘶”

泄压,百名残兵鱼贯而出。

藏青色制服上的油污结成硬壳,暗褐色血渍沿着衣缝呈放射状蔓延,左胸“yf-o9”

残徽被暗红血渍涂改成歪扭的“?”

,血痂边缘还粘着细碎的布料纤维。

队列末尾的少年身形单薄,制服领口卷了三圈才不至于滑落,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银色钢笔,笔帽上刻着极小的“明”

字,笔尖嵌着半颗透明的语言能量结晶。

残兵队长抬手时,腕间银色手环的红光顺着血管纹路爬上小臂,三管“静默炮”

的合金炮口立刻出贴肤可感的震颤,炮管内壁的螺旋纹路转渐快,黑色吸音弹在核心凝聚成漩涡状,周围的空气粘稠得像浸了水的棉絮,每一次呼吸都要牵动胸腔生疼。

没有爆声,只有三道淡黑色尾迹撕裂夜空。

吸音弹所过之处,空气被瞬间抽离成直径半米的“真空走廊”

,走廊边缘的尘埃悬停成凝固的银雾,落叶被无形之力撕成棉絮状,连沈观鬓角的丝都直直贴在脸颊,梢沾着的金色能量粉末纹丝不动。

沈观猛地攥住白鸢的手腕,指腹触到她掌心因握剪刀而磨出的厚茧。

视线里白鸢的嘴唇快开合,他却连一丝气流振动都感受不到,耳腔的胀痛像有无数细针在扎,摸向左耳时,指腹沾到的金色粉末正顺着耳廓往下淌,在下巴处聚成极小的“语”

字符号,转瞬即逝。

白鸢脸色白,指尖的银色剪刀在真空边缘微微颤抖——那是她母亲留下的遗物,刃口还刻着“言为刃”

三个字,此刻寒光仿佛都被凝固在金属里。

三、唇语战术

沈观喉结滚动,刻意放慢唇语动作,刑侦专用的标准口型清晰可辨:“分头,我左你右,剪炮管根部——看红光节奏。”

眼尾的“语言之眼”

泛起炽金色,余光扫过炮管每隔三秒闪烁一次的红光,那是能量充能的间隙。

白鸢点头时,梢扫过下颌的旧疤——那是上次被链舌鞭抽中的痕迹。

她指尖一旋,剪刀在掌心转出银弧,借着真空走廊边缘的气流掩护贴地滑行,制服下摆擦过地面的碎石,却没出半点声响。

真空将所有摩擦音吞噬,只留下她身形划过的淡淡残影,像条游过死寂深海的鱼。

沈观左手背的皮肤突然裂开细缝,金瞳“唰”

地睁开,一束凝练的金色光流射向半空。

光流先化作零散的笔画,在三米高处骤然拼接成棱角分明的无声字模:“墙。”

字模落地的瞬间膨胀十倍,化作半透明的光墙,表面流动着细密的声波纹路——低频的厚重纹路挡冲击,高频的细密纹路散能量。

左侧真空走廊撞上光墙的刹那,两道虚无之力剧烈碰撞,空气泛起肉眼可见的涟漪,漫天“!”

形火花炸开,像被点燃的标点符号,落在石碑上烫出细小的灼痕。

白鸢距右侧炮位不足三米时,残兵副队突然转身,手腕一扬,“链舌鞭”

带着死寂的轨迹抽来。

那鞭节由十七个铁环串成,每个铁环上都刻着凸起的禁词:“噤声”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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