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真相之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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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婆婆消失的地方,泡沫地面还留着浅粉色的湿痕,“妈妈,我回家了”

五个字在灰光下慢慢淡去。

沈观突然觉得左手手腕烫,他撸起袖子,露出黑色的拔舌契印。

这印记是三年前矿难时的产物,他为救弟弟,与缄默塔的管理者签下“永远不说真相”

的契约,此刻正泛着暗红的光,像被烧红的铁,烫得他指尖颤。

“该结束了。”

沈观的声音很轻,却穿透了广场的死寂。

他想起弟弟最后被矿石压住时的眼神,想起管理者那句“不用救,省丧葬费”

,想起墙里那些沾血的纸、花瓣上的字、林婆婆手里的干饼。

所有被沉默捂住的声音,此刻都在他胸腔里撞得生疼。

他举起左手,契印的光芒骤然变亮,映得他半边脸红,对着广场中央的地面,一字一句吐出:“共振。”

一道透明的声波突然从他掌心涌出,不是次声波,是能看见的波浪,像水晶做的潮水往地面砸去。

声波落地的瞬间,化作一把三米高的巨锤:锤面是圆形的,刻着“真话”

两个红漆字,字缝里还沾着细碎的矿灰;锤柄更粗,由无数条粉色的舌头缠绕而成,每条舌头都在轻轻蠕动,舌头上或有矿道刮的疤痕,或有拔舌留下的缺口,数一数正好3oo条,正是三年前矿难中死去的3oo个矿工的舌头。

“是……是阿力的舌头!”

队伍末尾那个前矿道特勤队员突然往后退,声音带着哭腔。

他指着其中一条有三角疤痕的舌头:

“他去年还跟我一起在3号矿道干活,说要攒钱给女儿买耳罩……”

他蹲在地上,装甲的吸音孔里传出压抑的哭声,越来越响,像要把这些年憋的委屈全哭出来。

沈观握住锤柄,明明是声波做的,却能摸到舌头的温度,暖的,像活着时的触感。

他把巨锤举过头顶,手臂上的青筋绷起,对着泡沫地面狠狠砸下去:“轰隆!”

这次的声音没有被泡沫吸收,顺着地面往四周扩散,像惊雷滚过缄默塔。

泡沫地面裂开一道两米宽的深渊,下面是暗黑色的,却有无数双眼睛在闪烁,那是矿工的眼睛,亮得像矿灯。

深渊里突然涌出粉色的舌头海啸,不是水,是无数条舌头织成的浪,往特勤队员们涌去。

舌头卷住队长时,他还在挣扎,装甲的裂缝里渗出血丝。

可当一条带着旧矿灯玻璃碎片的舌头蹭过他面罩时,他突然不动了,那是他父亲的舌头。

三年前矿难后,他只找到这半块玻璃。

“爸……”

队长的声音从面罩里漏出来,带着哭腔。

他伸手摸向舌头,指尖刚碰到,面罩就“咔嚓”

裂开,露出满是泪水的脸:“我知道矿难是谋杀,我只是……只是不敢说……”

舌头没有伤害任何人,只是轻轻裹住特勤队员,往深渊里送。

深渊底部传来矿工的声音,不是控诉,是温柔的:“别怕,我们只是想让你们听听真相。”

沈观跟着最后一条舌头跳进深渊,落地时没觉得疼,反而踩在柔软的纸上。

脚下竟是一条隧道,不宽,仅容一人通行,墙壁由无数张纸叠成,纸上的字在慢慢蠕动:

“管理者早就知道矿道会塌,却没加固”

“他们把矿工的尸体压进墙里,说是‘节省空间’”

“哑奴的耳罩里有监听芯片,说一句话就会被抓”

……

有些字在慢慢消失:“沉默”

“服从”

“忘记”

,消失的地方会冒出新的字:“真相”

“反抗”

“回家”

,像春天的芽从雪地里钻出来。

隧道里的气味很特别,是旧书的墨香混着潮湿的霉味,还有一丝淡淡的矿灯油味,像三年前矿道里的味道。

沈观往前走,墙上的字突然停下蠕动,一起对着他说话,声音轻得像耳语:“沈观,去开门。

门后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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