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市舌贩(1 / 4)
“舌头有价,真相无价,可惜这里只收现金。”
2o:47,废语回收站外。
天色像被猛地拉闸的霓虹灯,一层层沉下去。
先是橘红褪成茄紫,再从烟灰蓝坠向墨黑,最后连星星都被揉成了碎玻璃渣,嵌在天鹅绒般厚重的夜幕里。
远处缄默之塔的广告屏突然炸出红光,那些滚动的禁词像被捏碎的血珠,碎成漫天血雨
“颠覆”
“自由”
“真相”
……这些词语的残骸在风里打着旋,落在沈观肩头时,竟带着灼烧般的温度。
沈观把风衣领子竖到鼻尖,试图挡住这无孔不入的诡异气息。
但铁锈味的夜风仍像无数细小的针,往骨缝里钻。
他拢了拢外套,指尖触到口袋里两枚舌币,“叮当”
一声轻响,在这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像两颗带血的牙齿在互相嗤笑。
摄像机里飘出b-o4的幽灵声,那声音自带3d环绕效果,在沈观耳边喋喋不休地吐槽:
“两枚?兄弟,你这是在开玩笑吗?就这俩玩意儿,连句完整的‘我操’都买不起。
你确定要来这地方?我跟你说,这里的水可深了,一不小心就得把自己搭进去。”
沈观没理会b-o4的聒噪,他把舌币弹向半空,银亮的硬币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一道弧线,又被他稳稳接住。
他刚要吐出“我”
,脖颈上那圈冰冷的金属锁突然“咔哒”
一声扣紧,一阵刺痛传来,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余额瞬间变成了-1。
“靠。”
他无奈地补完后半句,成功让自己负债。
这该死的金属锁,总是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提醒他,在这里,连说话都是一种奢侈的消费。
眼前的卷帘门锈得像泡烂了的旧罐头,边缘处的铁锈一碰就簌簌往下掉,露出里面暗沉的金属底色。
但门楣上却亮着一盏刺眼的粉红霓虹灯,灯管勾勒出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舌尖华尔街,让你的嘴跑赢通胀】
那粉色的光映在地上,像一滩凝固的血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门口站着俩保安,造型一个比一个离谱。
左边是个穿貂皮大衣的鹦鹉人,那可不是戴了个鹦鹉头套那么简单,而是货真价实的鹦鹉头。
翠绿的羽毛炸成了杀马特造型,几撮特别长的羽毛还染成了荧光绿,在霓虹灯的照射下闪瞎人眼。
一根牙签叼在尖利的喙间,说话的时候,声音像电钻磨铁皮一样刺耳:“喂,小子,新来的吧?知道规矩不?”
右边是个戴墨镜的牛头人,一对粗壮的牛角上涂满了荧光漆,红一道绿一道的,晚上看过去活像两根会光的荧光棒。
他镜片的反光里,沈观仿佛看到了自己小时候被邻居家的大黄牛追着跑的场景,那是刻在骨子里的童年阴影。
鹦鹉人猛地扑棱了一下翅膀,带起一阵混杂着劣质香水和鸟粪的怪味:
“入场暗号,假话免费,真话加倍。
说吧,你是来买还是来卖?”
沈观压低嗓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些:“我来卖牙。”
“牙?”
鹦鹉人歪了歪头,嘴里的牙签差点戳到旁边牛头人的角上,
“金牙?看你这穷酸样,不像有金牙的人啊。”
“假牙。”
沈观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警徽残片,金属的冷光在暗处一闪而过。
这是他最后的筹码了。
牛头人墨镜里突然蹦出两个美元符号,他瓮声瓮气地说:
“金的!
够土,够味,符合我们这儿的调调,放行!”
卷帘门缓缓升起,出“嘎吱嘎吱”
的刺耳声响,像是不堪重负的呻吟。
门刚打开一条缝,一股热浪就裹着浓郁的血腥味迎面砸来,那味道,就像有人把一罐过期了十年的番茄酱狠狠糊在了鼻梁上,酸腐中带着腥甜,让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沈观强忍着不适走了进去,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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