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小太监与他的“冷鸷”九千岁 0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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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值房比云晏安想象中更肃穆。

紫檀木长案上堆着半人高的卷宗,墨香混着陈年纸张的气息,在空气中沉沉浮动。

沈星辞坐在案后,玄色常服衬得他面容愈发冷峻,指尖翻过卷宗的动作沉稳,偶尔在纸上批注几笔,墨字凌厉如刀。

云晏安就站在案旁,屏息凝神地看着。

起初他还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做些什么,直到沈星辞将一本卷宗推到他面前:“看看这个,说说你的想法。”

那是一桩官员贪腐案,卷宗里记录着密密麻麻的供词和账目,看得人眼花缭乱。

云晏安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仔细翻看。

他想起张嬷嬷教的算账法子,指尖在账目上轻轻点着,很快就发现了几处不对劲的地方——有几笔支出看似合理,细算下来却与实际采买的物件对不上。

“督主,”他指着其中一处,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这里的账目,像是被人动过手脚。”

沈星辞抬眼,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眸底闪过一丝赞许:“接着说。”

“您看,”云晏安的指尖划过纸面,“这笔采买绸缎的银子,按市价能买五十匹上等云锦,可后面记录的入库数量只有四十匹。

而且这供词里说采买时是三人同行,可这三人的供词对不上细节,像是提前串通好的。”

他越说越顺,将自己发现的疑点一一指出,条理清晰,竟没漏过一处关键。

沈星辞听完,没立刻说话,只拿起笔在卷宗上圈了几个字,递给一旁的番子:“按他说的,去查这几处。”

番子接过卷宗,看了云晏安一眼,眼神里多了几分认可,躬身退了出去。

“不错。”

沈星辞看着云晏安,语气里带着真切的赞赏,“比我预想的要快。”

云晏安的脸颊微微发烫,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是督主教得好。”

沈星辞低笑一声,没再反驳,只将另一本卷宗推给他:“再看看这个。”

日子就在这样的节奏里悄然流逝。

云晏安每日跟着沈星辞在值房看卷宗、学断案,午后依旧跟着张嬷嬷学账,傍晚去演武场练拳脚。

他进步得飞快,不仅能从繁杂的卷宗里找出关键线索,拳脚功夫也日渐扎实,赵校尉甚至说他“是块练家子的料”。

沈星辞看在眼里,夜里常会多留他在书房待一会儿。

有时是讨论案子,有时只是沉默地各做各的事——沈星辞处理公务,云晏安就在一旁练字,墨香与冷香交织,静谧得让人安心。

这日,云晏安正在值房整理卷宗,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他走到门口,就见几个番子押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进来,那男人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我要见督主!我有要事禀报!”

“吵什么!”

沈星辞的声音从里间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喧哗声瞬间停了。

番子将男人押到案前:“督主,这人说是掌握了林尚书贪墨的证据,非要见您。”

云晏安心里一动,林尚书?是林瑾的父亲。

沈星辞抬眼看向那男人,眸色沉沉:“你有什么证据?”

男人喘着气,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颤抖着递过去:“这是……这是林尚书与盐商勾结的账册,还有他收受贿赂的记录……”

沈星辞接过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几页账册,上面的字迹潦草,却记录得清清楚楚,甚至标着日期和地点。

“你是谁?为何会有这些?”沈星辞的指尖在账册上轻轻敲击着。

男人扑通跪下,泪流满面:“小人是林府的账房,跟着林尚书多年。他……他不仅贪墨,还害死了我儿子!我忍不下去了,求督主为民除害!”

云晏安看着那男人悲痛的神情,心里忽然想起那日李府宴席上林瑾的骄纵,又想起锦绣宫的命案,隐约觉得这其中或许有关联。

沈星辞显然也想到了,他将账册递给云晏安:“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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