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阴郁小可怜与他的“缠人”小暖阳 07（2 / 2）

体温焐得发软，剥开时发出细微的脆响，他把糖塞进沈星辞嘴里，看着男孩的腮帮子鼓鼓地动。

甜味漫开时，他动了动嘴唇，没发出声音。

“你想说什么？”

沈星辞凑过去，耳朵贴在他唇边，能感觉到对方呼吸的温热。

“明天……继续。”郁栖迟的声音很轻，带着生涩的沙哑，却是他第一次开口说话。

每个字都像含在舌尖滚过，带着橘子糖的甜。

沈星辞的眼睛瞬间亮了：“你说话了！你终于说话了！”

他抱住郁栖迟的脖子，眼泪蹭在对方的衬衫上，晕开小小的湿痕，“我就知道你不是哑巴，你说话真好听，像钢琴的中音区。”

郁栖迟的耳朵红了，却没推开他，只是任由他抱着，指尖轻轻拍着他的背。

月光从天窗漏下来，照在他们交叠的手上。

————

第二天清晨，沈星辞是被琴音叫醒的。

他窝在睡袋里翻了个身，看见郁栖迟坐在钢琴前，弹着那首《小星星》，虽然还有点生涩，却比昨天流畅了许多。

阳光落在他身上，指尖在琴键上跳跃，带起的风拂动了防尘布，露出底下更多的琴键——其中某个升fa键上，还留着昨夜润滑后的亮泽。

“你进步好快！”沈星辞爬起来，睡袋蹭过地板发出窸窣声，他扑到郁栖迟身边，头发还乱糟糟地支棱着，“我就知道你能行！”

郁栖迟转过头，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他的指尖在琴键上又弹了个音符，正好落在沈星辞的心上，发出温柔的回响。

远处传来卖豆浆的吆喝声，混着琴音。

沈星辞突然抓起郁栖迟的手，在琴键上弹出个和弦，声音明亮得像洒满了阳光：“你看，我们合作得真好，就像蝙蝠侠和罗宾。”

郁栖迟的指尖在琴键上回了个和弦。

阳光透过气窗，在他们身后投下两道依偎的影子。

————

日子像首浸了蜜的钢琴曲，一天天淌过去。

琴键上的防尘布早被沈星辞扯下来当披风，风一吹，边角扫过琴键，发出细碎的“叮咚”声。

沈星辞每天踩着晨光来，帆布包带总在肩头晃出活泼的弧度。

有时是草莓蛋糕，奶油蹭在油纸袋上，甜香混着他身上的橘子糖味飘进阁楼。

有时是新漫画，书页被手指捻得发卷，蝙蝠侠的披风总被他指着说“像你将来要穿的”。

更多时候什么都不带，就盘腿坐在琴凳旁的地板上，后背靠着琴身，能感觉到郁栖迟指尖落下时的轻微震颤。

郁栖迟的话是顺着琴声慢慢冒出来的。

起初只是“嗯”“好”，气音轻得像羽毛扫过耳廓，后来会跟着沈星辞念“草莓”“钢琴”，舌尖抵着上颚的样子，像在品尝每个字的味道。

他说话时总低着头，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投出浅影，直到沈星辞突然凑过去，用手指把他的下巴抬起来：“看我！说话要看着人！”

他才会猛地睁大眼睛，瞳孔里盛着窗外的紫藤花。

他们常在琴键上跳“名字舞”。

沈星辞的手指在黑白键上蹦跶，“星”字是高音区的亮音，“辞”字带着俏皮的下滑音。

郁栖迟的指尖落得轻，“栖”字沉在中音区，“迟”字拖着长长的尾音。

天窗漏下的光斑在琴键上移动，照得他们交叠的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像两条依偎的小鱼。

数星星是睡前的功课。

沈星辞总把胳膊肘支在气窗栏杆上，数得飞快，错了就耍赖，用手指去刮郁栖迟的鼻子——那里总带着点凉。

郁栖迟数得慢却准，数到第七颗时，会突然伸手捂住沈星辞的眼睛，掌心带着金银花的清苦，是他偷偷泡在水里洗手留下的味道。

两人滚在地板上时，灰尘呛得人打喷嚏，笑声却撞在阁楼的木梁上，震得蜘蛛网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