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闲散小混混与他的伪"文弱"知青 09(1 / 3)
晨曦漫过钟楼的尖顶时,林遇安被沈星辞的指尖戳醒。
对方正用银镊子夹着块浸了药水的棉球,动作轻得在他胳膊的伤口上细细擦拭。
碘酊的刺激性气味混着窗缝漏进来的草木香,在鼻尖萦绕成很安宁的调子。
“醒了?”
沈星辞的声音里带着点熬夜后的沙哑,却比晨露更清润,“沈知言说你昨晚烧得厉害,估计是伤口发炎了。”
林遇安眨了眨眼,才发现自己躺在军部宿舍的木床上,身上盖着条带着太阳味的军毯。
他动了动胳膊,缠着厚厚纱布的地方传来钝钝的疼,像有只温驯的小兽在皮肉下轻轻啃噬。
“刀疤脸呢?”
他撑起上半身,被子滑落的瞬间,看见自己手腕上缠着圈纱布——是昨夜被沈星辞攥的,指痕深得像要嵌进骨头。
沈星辞把镊子放进搪瓷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审了半宿,招了。”他转身倒了杯温水递过来,掌心的薄茧擦过林遇安的指腹,“是城里商会会长的私兵,那人早和敌军勾连,想拿药箱换条后路。”
窗外的麻雀突然扑棱棱飞起,撞在玻璃上发出轻响。
林遇安望着杯底晃动的光斑,突然想起老槐树烧得焦黑的枝干。
“那商会会长……”
“沈知言已经带人去抄家了。”沈星辞打断他的话,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敲了敲,“别皱眉,伤口会裂。”
他顿了顿,忽然笑起来,眼角的纹路盛着晨光,“说起来,你昨晚烧糊涂了,抱着我的胳膊喊了半宿金银花。”
林遇安的耳尖腾地红了,猛地把脸埋进被子里。
棉絮里混着淡淡的药香,是沈星辞身上常有的味道,让人想起药房里那些排列整齐的玻璃瓶,沉静又可靠。
“我没有。”他闷在被子里嘟囔,声音含糊得像含着颗糖。
沈星辞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床板传过来,震得林遇安的心跳也乱了节奏。
“好好好,没有。”
他伸手揉了揉林遇安的头发,指腹碾过发间的草屑——是昨夜从钟楼带回来的,混着点焦糊的烟火气。
门突然被推开,小豆子像颗炮弹似的冲进来,粗布褂子上还沾着菜窖的泥土。
“安哥!”他举着只鸡毛小鸟,翅膀用新的芦花补好了,在晨光里白得发亮,“你看我编的!张婶说用芦花做翅膀,能飞三里地!”
林遇安刚要接,就被沈星辞按住肩膀。
“慢点跑,”沈星辞的语气里带着笑,目光却落在孩子膝盖的淤青上,“菜窖的梯子滑,别总莽莽撞撞的。”
小豆子吐了吐舌头,把鸡毛鸟塞进林遇安手里,突然注意到他胳膊上的纱布,眼睛一下子红了。
“是不是刀疤脸打的?”他攥紧拳头,指节捏得发白,“沈大哥说他被关在牢里,我去拿石头砸他窗户!”
“回来。”林遇安把小鸟举到他眼前,羽毛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金芒。
“你安哥厉害着呢,这点伤不算什么。倒是你,平安牌雕好了没?”
小豆子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立刻从兜里掏出块木牌,边缘打磨得光滑圆润,正反两面分别刻着“平”“安”二字,笔画里还嵌着点灶膛的灰。
“刻好啦!张婶说用桐油抹三遍,能保一辈子平安。”
他献宝似的递过来,鼻尖沾着的木屑像颗小巧的痣,“遇安哥你戴着,就像我天天跟着你。”
沈星辞突然轻笑出声,从药箱里拿出罐金银花膏。
“我看你是想天天跟着沈大哥学编小鸟。”
他用指尖挑出点药膏,往小豆子的膝盖上抹,“昨天是谁缠着我,说要学辨认草药?”
孩子的脸瞬间红透,挠着头往门外跑,临到门口又回头喊:“张婶蒸了红糖馒头,我去拿给遇安哥!”
脚步声渐远后,林遇安摩挲着木牌上的刻痕,突然发现“安”字的最后一笔拖得很长。
“小豆子这手艺,比镇上的木匠还好。”
“是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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