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清冷暗卫于他的“暴戾”太子 05(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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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死死咬着牙,看着沈星辞解下披风,按住他流血的肩头,那力道里的慌乱,比毒箭更让他不知所措。

“别乱动。”

沈星辞的声音带着难得的紧绷,金环被他攥得变了形,“这毒见血封喉,得把箭头挖出来。”

他拔出腰间的匕首,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可在碰到箭头时,忽然停住了。

沈一的肌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绷紧,连指节都泛出青白色,却没发出一点痛呼,只有冷汗顺着下巴滑下来,砸在马镫上,碎成细小的盐粒。

“忍着点。”

沈星辞的匕首刺进皮肉,精准地挑断箭头周围的筋络。

毒血喷出来的瞬间,他用嘴含住沈一伤口的上方,想吸出毒液——这个动作太不合规矩,像是在打破某种无形的界限,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沈一的瞳孔猛地收缩。

后颈的旧疤忽然烫得像团火,比肩膀的剧痛更让他发抖。

他想起七岁那年,在桃花树下摔破膝盖,也是有人这样俯下身,用温热的嘴唇替他吮掉血污,说“阿珩不怕”。

“殿下……”

他的声音发虚,像被风吹散的烟。

沈星辞已经吐出毒血,嘴角沾着刺眼的红,他没理会,只是加快了动作,匕首“咔哒”一声挑出箭头,带出来的血肉上,还挂着几缕黑色的筋络。

“止血散。”

沈星辞朝侍卫伸手时,金环还在掌心里攥着,指节泛白。

沈一看着他用指尖把药粉撒在伤口上,动作笨拙得像第一次拿刀的新兵,药粉混着血粘在他的指腹上。

包扎的布条绕到第三圈时,沈星辞忽然停住,目光落在沈一被血染红的嘴唇上。

那里的血色被毒素衬得很淡。

他蘸着指尖没干的血,轻轻抹在那片苍白上,力道轻得像碰易碎的瓷器。

“赏你的。”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种连自己都不懂的喑哑,“下次再替我挡箭,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沈一的睫毛轻轻颤抖。

唇上的血温烫得灼人,比牵机毒更让他心跳乱了节奏。

他想说“属下分内之事”,可在看见沈星辞眼底的红血丝时,把话咽成了喉咙里的轻颤。

沈承煜早就不见了踪影。

侍卫说他“突然心悸”,被人抬回了营帐,留下的杏林里,只剩下满地的狼藉和散落的箭头。

沈星辞把沈一扶上自己的猎马,让他靠在怀里。

黑色披风裹住两人,沈一能清楚地听见他的心跳,格外急促,和白天的沉稳完全不一样。

“殿下的心跳……”

他的声音埋在披风里,带着闷闷的响。

沈星辞的手臂收得更紧,金环硌在沈一的后背上,留下一道浅痕。

“闭嘴,省点力气。”

他的下巴抵着沈一的发顶,那里还沾着片杏花瓣,“回营后,我让太医给你用最好的药。”

沈一的意识渐渐模糊。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他闻到沈星辞披风上的龙涎香,混着自己的血腥味,像种奇怪的安神香。

后颈的旧疤又开始发烫,这次却带着清晰的暖意。

杏林的风卷着花瓣,盖住了地上的血迹。

沈星辞骑马穿过落英缤纷的小路,怀里人的呼吸渐渐平稳,嘴唇上那点血却越来越红,透着刺目的红,烙在他的视线里,比任何战利品都更刺眼。

他忽然低下头,在沈一的发顶轻轻闻了闻。

除了血腥和药味,还有种极淡的杏仁香——不是牵机毒的苦杏仁味,是桃花树下,那个小家伙总含在嘴里的蜜饯味。

猎马的蹄声打破了杏林的寂静。

沈星辞的金环在指尖转了半圈,忽然握紧了。

他知道,从沈一挡箭的那一刻起,有些东西比毒箭更难防备,比寒毒更难忍受。

比如此刻怀里的温度,比如嘴唇上没干的血,比如那些在记忆深处,被杏花重新唤醒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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