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褪色的星辰（2 / 4）

力量……他的力量……

消失了近八成！

不，不仅仅是消失，更像是……被某种东西硬生生地吞噬、剥夺了！连同那部分与力量共生的本源！

为了强行关闭虚无之眼，他透支了一切，甚至付出了自身存在的根基作为代价。

这个认知，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他的灵魂之上。巨大的震惊和随之而来的、铺天盖地的茫然与无措，瞬间将他淹没。他躺在那里，身体僵硬，眼神空洞地望着上方红色的灯光，仿佛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怎么了？”苏慕雪的心紧紧揪着，他的反应让她感到强烈的不安，“林宸，你哪里不舒服？是内伤吗？”

林宸没有回答。他只是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将自己那只被苏慕雪握着的手抽了出来。动作缓慢，却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疏离和……自惭形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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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避开苏慕雪的目光，侧过头，看向冰冷的地板。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发出的声音干涩而破碎：“……我没能……保护好他们……”

这句话，轻得如同叹息，却重得如同星辰陨落。

所有的自责、所有的悔恨、所有在昏迷前看到的同伴被吞噬、被炸飞、雷恩毅然撞向能量聚合点的画面，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此刻异常脆弱的精神。巨大的痛苦攥紧了他的心脏，远比身体的伤痛更令人窒息。

如果他再强一点……如果他计划更周详一点……如果他能更快一点……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牺牲？是不是雷恩就不用死？是不是艾拉就不会重伤濒危？

而现在，他自己变成了这副模样……一个连力量都几乎失去的废人……还拿什么去继续接下来的路？拿什么去对抗“终末之影”？拿什么去保护身边仅剩的这些人？

沉重的负罪感和对未来无法抑制的恐慌，几乎要将他压垮。他蜷缩起身体，虽然幅度很小，却是一种明显的、拒绝一切的防御姿态。周身那极其不稳定、偶尔窜出的能量电弧，似乎也感应到他情绪的剧烈波动，变得稍微活跃了一些，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苏慕雪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肩膀，心疼得无以复加。她完全明白他在想什么，在痛苦什么。她深吸一口气，没有强行去扳过他，而是用尽可能平静却坚定的声音说道：

“林宸，看着我。”

他没有动。

“看着我！”苏慕雪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却也掩不住那丝颤抖，“没有人怪你！雷恩不会！艾拉不会！所有牺牲的人都不会！如果没有你，我们所有人，连同这艘飞船，早就被虚无之眼彻底吞噬，连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是你救了我们大家！你做到了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她伸出手，不顾那些细微电弧带来的刺痛感，坚定地放在他的肩膀上，强迫他转过身来，面对自己。

“付出代价是必然的，林宸。但我们还活着，这就是希望！力量没了可以再找回来，连接不稳定我们可以想办法稳定！但如果你先放弃了，那我们所做的一切，所有的牺牲，就真的毫无意义了！”

林宸被迫看着她。她的脸上有血迹，有疲惫，有悲伤，但那双眼睛，却如同永不熄灭的星辰，燃烧着炽热的火焰，充满了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和坚定的支持。

“我……”林宸张了张嘴，声音依旧沙哑，眼神中充满了挣扎和痛苦，“我现在……连保护你……都做不到了……”这句话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透露出深藏的无助和恐惧。

苏慕雪的心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又酸又疼。她用力摇头，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滑落，混合着脸颊上尚未干涸的血迹：“傻瓜！谁需要你保护了？我现在是代理船长！是我在保护你们所有人！包括你！”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强装的凶悍，却更显得情真意切：“你给我听好了，林宸。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无论你还有没有力量，你都是林宸，是我们的核心，是我的……最重要的人。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多少次从绝境中爬出来，这次也一样！”

她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