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沉重真相（1 / 2）

林宸踉跄后退，背脊重重撞在冰冷的王座基座上，才勉强稳住身形。他大口地喘息着，仿佛刚刚从无尽深海中挣扎浮出水面，脸色苍白如纸，瞳孔中残留着无法散去的惊悸与震撼。那涌入脑海的、属于一个远古辉煌文明的最后绝望与警告，其信息的密度与情感的冲击，几乎将他的意识撕裂。

“林宸！” “头儿！”

姬月和熊罴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充满了担忧。艾西亚也紧张地望向他，数据流在她眼中快速闪烁，监测着他的生命体征。

林宸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但颤抖的手指和急促的呼吸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滔天巨浪。他花了十几秒的时间，才勉强将那浩瀚而恐怖的信息流暂时压制、梳理，组织成能够被理解的语言。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同伴，声音沙哑而沉重，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重量： “我们……都错了。” “这里不是观测站，也不是时间机器……这是一座监狱。” “元星廷……他们试图窥视时间的终极尽头，窥视那所谓的‘终末之影’……但他们看到的，不是一个景象，而是一个……活着的、具有意志的、存在于时间之外的恐怖存在。” “那次窥视本身……就像是在黑暗森林中点起了火把，不仅看到了怪物，更吸引了怪物的注意。方尖碑，成了它反向定位、并试图侵入我们这个宇宙的锚点。” “这里的失控，这里的静滞……是元星廷在意识到自己犯下弥天大错后，所能做的最后挣扎。他们把自己和这个裂缝一起……封锁在了这里。为了阻止那东西……彻底进入。”

简短的话语，却蕴含着足以颠覆认知的可怕真相。舰桥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熊罴张大了嘴，脸上的狂野战意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下难以置信的茫然。姬月握剑的手微微收紧，清冷的眼眸中首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那是面对超越想象的宏大悲剧时的震撼与悲悯。艾西亚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所以……静滞是保护……守夜人是狱卒……我们……我们差点破坏了监狱的大门？”

追寻的答案竟是如此沉重，他们一路的艰辛，甚至险些成为引爆灾难的导火索。一种冰冷的后怕和深沉的无力感攫住了每个人。

就在这时，那王座之上已然凝固的守夜人，内部凝固的星沙再次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一道极其微弱、断断续续、却不再带有敌意的意念流，如同风中残烛般，传入林宸的脑海，也隐约被其他人所感知：

【……外来者……感谢……你们……】

那意念中充满了无尽的疲惫，以及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

【……永恒的守望……职责……痛苦……你们……解除了……枷锁……】

它似乎因连接被部分切断，从那种绝对理智、唯使命是从的运行模式中短暂解脱了出来，找回了一丝属于创造者赋予的、更深层的灵性。

【……权限……部分……转移……予你……时间……不多了……】

随着这道微弱的意念，一股关于如何短暂操控方尖碑部分基础功能的信息流——主要是如何稳定开启一个通往外部宇宙的出口——涌入了林宸的意识。这不是完整的控制权，更像是一把一次性的钥匙。

传递完这段信息，守夜人体内那最后一点微光彻底黯淡下去，星沙彻底凝固，仿佛真的化作了一尊毫无生机的雕像。它或许并未被摧毁，而是进入了某种极低功耗的、永恒的沉睡。它那被迫承受了无数岁月的、孤独而痛苦的重责，终于得以暂时放下。

寂静再次降临，却与之前的死寂截然不同，带上了一种悲壮而苍凉的意味。

“它……谢谢我们？”熊罴有些难以置信地挠了挠头，心情复杂。

“它太累了。”姬月轻声道，目光中带着一丝敬意。

林宸默默消化着得到的信息和权限，心情沉重无比。他们无意间成为了这悲壮守望的终结者？还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的新一环？

“艾西亚！”林宸猛地抬头，眼神重新变得锐利，“立刻扫描数据库！下载所有未被污染、未被损坏的技术数据和星图！特别是关于元星廷的、关于‘终末之影’的一切信息！我们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