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求死而生,江家往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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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江白丁抱着幅画,平静地站在门口。

见她出来,两步上前行了个书生礼,随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沓银票,连带着那幅画一起双手奉上。

“多谢姑娘救急,只是后续的事情,江某怕是不能胜任了,还请姑娘另请高明吧。”

谢玉臻垂眼,目光却顺着他手腕落在了他青色的衣袖上。

那里,沾着两滴暗红色的血液,因为位置靠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谢玉臻眸光微闪,没有接画,开口试探道:“你母亲供你苦读多年,如今眼看就要熬出头了,你就忍心让她多年夙愿落空?”

“是啊……多年夙愿。”

江白丁自嘲一笑,堂堂七尺男儿,竟当场落了泪。

“是我没出息,考了十年还是个一无是处的穷秀才,还连累母亲受人欺凌。不过没关系……”

这一切就快要结束了。

江白丁垂头,在谢玉臻惊诧的目光中双膝跪地,将两只手里捧着的东西高举过头顶。

“姑娘分我的两千两我一分都没有动,如今全都还给姑娘,希望姑娘能安顿好我母亲,叫她余生无忧无虑,不再受人桎梏。”

他的声音嘶哑,几近乞求的话语让他卑微到了极致。

男儿膝下有黄金,一个读书人,如果不是被逼入绝境,又怎么会向一个女子下跪?

谢玉臻轻叹一声,一只手强硬的将人拉起来。

“你跟我进来。”

说完,就硬拉着人进了自己的屋子。

一进门,谢玉臻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随手扔在书案上。

又将人按在桌前,自己则是出去拎进来三四坛酒。

她坐在江白丁的对面,拿着大碗给他们两个人都倒上酒,边倒边说着。

“江公子读了十几年的圣贤书,不知是哪位圣人教的你,遇到事情逃避不成,就跟敌人鱼死网破的?”

说着,又嗤笑一句:“我若是你娘,知道自己供养了二十年的儿子会变成如今这副没出息的熊样子,那一出生就该把你掐死,少了一个拖油瓶,好另嫁他人去。”

如此直白的话,叫江白丁的脸涨的通红,想要反口又无从辩驳,最后只能捞起面前的酒碗一饮而尽。

“咳咳……”

烈酒划过喉咙,带来稀稀拉拉的刺痛感,江白丁被辣的一个劲儿的咳嗽,好久才缓过劲来。

谢玉臻斜睨了他一眼:“急什么,我这上好的烧刀子,哪能叫你这么喝?”

她好酒,尤爱西北的烈酒。这是从前从深闺里就养成的毛病。

只是活了这两辈子身子骨都不太好,偶尔犯了瘾,也只是浅尝一些花酿。

今日见了酒倒是难得的嘴馋,想着小坛子也不重,买回来过过眼瘾也好,哪成想这就用上了。

“姑娘说的对,是我拖累了母亲。”

江白丁止住咳嗽,神色黯淡的说道。

“若不是为了我,母亲或许早就另嫁他人,生活美满了。”

谢玉臻饮下碗里的酒,淡淡地说道:“是啊,所以你准备去死?或者说带着仇人去死?然后呢?你母亲为了你受了一辈子的屈辱,好不容易盼到你长大了,你又准备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做事之前可有考虑过你母亲的身体能不能承受的住失去儿子痛苦,你就确定你死之后她不会随你而去?”

江白丁今日来显然是存了死志的,衣袖上那两滴干涸的血迹或许就是关键。

她本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只是难得有个本事不错,脑子又清醒的盟友,就这么死了未免太过可惜。

江白丁明显是听了进去这话,整个人都怔住了,瞧着面前云淡风轻的女子久久不能回神。

谢玉臻没再多说,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良久,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声音悲切的说起了自己的过往。

“江某瞧着谢姑娘周身气度不凡,又有一手出神入化的作伪本领,想来也是出身富贵之家。如此,自然也不会知晓我们这种穷人家的孩子是怎么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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