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凡尘炼心（2 / 5）

咎由自取！这些凡人呢？蝼蚁般挣扎着，在泥土里腐烂！他的剑意道心在此刻混乱冲突，冰封的意识风暴在嘶吼：我需要力量！足以踏碎一切的力量！

幽冥寒玉车碾过冻结的青石板路。街道两旁死寂得可怕，原本的蝇营狗苟早已被前几日那场无声而至、又骤然冻结一切的恐怖寒气惊散。家家门户紧闭，街道空巷上只剩寒风呜咽着扫过屋檐冰棱刮擦出的低鸣。

一个细弱的哭声突兀地划破这片死寂！是从斜前方一个坍塌一半的窝棚里传出的。

青珏蜷伏在冰面之上的躯体猛地一颤！那丝被冰蓝色母炁勉力吊住的微弱魂火，在这穿透死寂的啼哭声里骤然剧烈波动！洛云归悬在其上的冰蓝母炁光晕暴涨了一分！

洛云归骤然抬眸！冰冷的目光穿透寒玉车的幽蓝玉壁，锐利如箭，直射哭声源头！

那半塌的窝棚紧挨着一堵低矮、爬满枯藤的泥墙。一个饿得失了人形、大约五六岁的男孩瘫坐在冰冷泥污里，瘦小的身上只有一层几乎不能蔽体的破布条，裸露在外的肌肤冻得青紫一片。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更小的女婴。那女婴明显刚出生不久，猫一般微弱，小脸瘦得脱了相，额头却烫得惊人，连呼吸都微弱得仿佛随时会断开。男孩自己都冻得瑟瑟发抖，却固执地脱下仅有的一件满是破洞的破烂小袄，一层又一层，紧紧将怀里的婴孩裹住！他试图把所有的热量都给怀里那团小得可怜的命火！泪水在他脏污不堪的脸上冲刷出两道白痕，大颗大颗砸在怀中妹妹滚烫的小脸上。绝望的泪水下，是无边无际的恐惧和迷茫。

他一边抖，一边哭，一边笨拙地试图用自己冰凉的脸颊去暖那烫手的小额头：“不……不怕……不怕……哥在……”声音稚嫩嘶哑，破碎在寒风中。窝棚不远处，一株枯死的歪脖子树扭曲着枝干，如同俯瞰这人间卑微悲剧的鬼爪。

沈沧澜冰层深处的心脏搏动猛地停滞！

一个冰冷的意识碎片如同炸开的碎冰凌，狠狠戳刺进他那因为吞噬人间苦难而变得更加混乱狂躁的本源深处！

……他也有过这样一个妹妹！柔软小手，清脆笑声……血海翻腾……那张永远定格在惊恐中的小脸！

“噗——！”

一缕暗沉的、带着绝望魔气的黑红血丝，猛然从沈沧澜冰封的胸口戮绝剑意钉穿的薄点缝隙中狠狠挤出！如同濒死凶兽喷射出的污秽血浆！

几乎同时！

噗！一团极微弱青灰色的污秽光气，毫无征兆地从濒死的女婴额头溃散而出！那团污气充满了病痛折磨的腐浊、饥饿的煎熬，以及濒死的恐惧！它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竟被沈沧澜胸前挤压出的那缕魔气血丝硬生生拽出！眼看就要被吞噬而入！

“嗯？”

洛云归眸光瞬间凝成实质般！冰冷的指尖对着青珏上方弥漫开的那抹冰蓝母炁，屈指轻轻一弹！

嗡！

虚空中一道无形的冰魄屏障刹那生成！刚好拦在那丝女婴溃散出的病气浊光与沈沧澜胸前魔丝之间！

那团污浊病气“啵”地一声撞在洛云归引出的冰魄屏障上！没有穿透吞噬，也没有被反弹消散，而是在那玄妙冰魄之力的奇异引导下，微微一滞，旋即竟化作一蓬细密的、几乎不可见的冰蓝色光雨，如同冰雪融汇的暖流，无声无息地落下！精准地将青珏僵硬冰凉的小小身躯笼罩其中！

滋——！

极轻微细密的轻响在洛云归玄袍袖底深处传来！

那笼罩着青珏的污秽病气浊光被冰魄炼化，滋养魂源的精纯阴气融汇入洛云归引出的先天母炁光华！原本纯粹却缺乏生气的冰蓝母炁光晕，仿佛瞬间注入了某种来自生命本源、却已被扭曲的痛苦滋养！颜色骤然变得温润幽邃了几分！

冰寒的光雨落在青珏僵硬冰冷的翎羽、皮肉、乃至深入冻结的灵窍深处！这团被强行淬炼转化、融入了女婴至纯命魂中最后一点坚韧微光的冰蓝灵能，带着微温的生命精粹，蛮横却又不失温和地冲刷着它濒死冻僵的躯体魂灵！

“嘤……”

一声短促尖锐、如同金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