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蝶影焚香(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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糕,苏婉则抱着苏蘅的腰,眼泪把她的青布裙洇出个深色的圆。

“都醒了。”苏蘅摸了摸苏婉的发顶,抬头正看见张大人举着帖子站在门口。

月光下,御苑的烫金印信在他袖中若隐若现。

“苏姑娘。”张大人的声音里带着敬服,“御苑的邀帖,还作数么?”

苏蘅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东方的朝霞里,她仿佛看见漫山遍野的花在朝她招手。

她伸手接住落在掌心的灵火余烬,嘴角勾起个清浅的笑:“作数。”

此时无人注意到,被灵火烧过的青砖缝里,一粒漆黑的蝶蛹正缓缓蠕动。灵火渐熄时,苏蘅的指尖在发抖。

她垂眸看着掌心残留的金芒,那是老桃树用千年桃胶凝练的本源之火,此刻正随着心跳的节奏,在她血脉里轻轻震颤——方才为了烧尽白露使的魂蛊,她几乎榨干了这三个月来与青竹村草木共生的灵力。

“苏姑娘?”张大人的声音带着几分迟疑。

他方才还立在祠堂门口,此刻已跨过门槛,玄色官靴碾过地上的香灰,“那...那妖人可彻底伏诛了?”苏蘅抬头。

月光透过祠堂破了一角的窗棂,在张大人脸上投下明暗。

她注意到他腰间的御苑玉牌泛着幽光,那是皇室灵植师的信物。“魂魄散了七分。”她的声音比预想中轻,“但最后那句‘红莲洞’...”

“红莲洞?”张大人的瞳孔骤然收缩,玉牌在他掌心攥出白印,“那是...那是二十年前被魔宗血洗的灵植圣地。姑娘可听清了?”祠堂里突然安静下来。

苏婉还抱着她的腰,眼泪早把青布裙洇出个深色的圆;苏德昌的旱烟杆悬在半空,烟灰簌簌落在他打了补丁的裤腿上;翠儿攥着半块糖糕,指尖的红糖渍在月光下泛着暖黄。

苏蘅能听见院外野菊的低语。它们说,东边山梁的晨雾正往村里漫,说墙根的老苔藓在担心新织的藤网会不会被露水打湿。

她伸手抚过苏婉的发顶,少女的发丝带着野菊花的清香——这是她用灵植露养了三个月的成果。“听清了。”她转向张大人,“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张大人的喉结动了动。他显然还想说什么,却被苏蘅接下来的动作打断——她后退两步,站到祠堂中央,指尖轻轻划过供桌边缘。

青竹村后山的野藤应声而动,从院外的篱笆、墙缝、甚至瓦当间钻出来,像绿色的溪流般汇集成一张半透明的网,将整个村子笼罩在其中。

“这是藤障。”苏蘅解释,藤网在她话音里泛起微光,“能阻蛊毒,能挡邪雾,若有活物强行闯入...”她顿了顿,指尖微颤,“会触发藤刺。”

苏德昌的旱烟杆“当啷”落地。

他颤巍巍蹲下身去捡,抬头时眼眶泛红:“蘅丫头,你这是...要走了?”

“张大人是御苑来的。”苏蘅没有直接回答,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苏婉苍白的脸上,“我要去京城,学更厉害的灵植术。但走之前,得给青竹村系根保险绳。”

苏婉突然松开手往后退,撞在供桌角上也不觉得疼。她盯着姐姐腰间空荡荡的灵火囊——方才为了烧魂蛊,那用桃胶凝的火囊已经化作灰烬了。

“蘅姐姐...”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你答应过要教我认百药的,你答应过要陪我去后山采野菊的...”

“我带了这个。”苏蘅从袖中摸出一枚拇指大的香丸,表面还沾着未擦净的灵火余烬,“这是用灵火淬过的安息香,掺了后山老松树的树脂。若遇异象,点燃它,藤障会自动收紧,我...我在京城也能感应到。”

香丸被苏婉捧在掌心,像捧着颗会发热的星子。

她盯着姐姐眼下的乌青,突然想起前日夜里,自己起夜时看见蘅姐姐跪在老槐树下,把最后半盏灵植露喂给枯了根的野菊——原来那些说“不碍事”的谎话,都是真的。

“我等你回来。”苏婉突然踮脚,把沾着泪的脸贴在苏蘅颈侧,“等你回来,我要在祠堂前种满野菊,要让它们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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