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花落谁肩(2 / 3)
她的影子叠在一起。
“等我喝完这碗汤。”她望着他,眼底有星子在跳,“我们去花园走走?我记得你说过,王府的月洞门后有株老桂树。”
萧砚接过空碗,指尖触到她掌心时顿了顿——那里的金纹不知何时亮了些,像撒了把碎金在皮肤上。
他抬头看向窗外,晨光正漫过琉璃瓦,把檐角的瑞兽镀成金色。
“好。”他应得极轻,却像给这晨光里添了把火,“等你喝完汤,我们去看月亮。”
月上柳梢时,萧砚携苏蘅步出寝殿。
晚风裹着桂香撞进廊下,老桂树的枝桠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光影,倒真像撒了满地碎月亮。苏蘅的指尖被他攥得温热。自醒转后他便不肯松半分,仿佛稍一松手她就会像晨雾般散了。
她垂眸看两人交叠的手——自己掌心那道金纹在月光下泛着暖光,而他腕间常年被玉镯遮住的位置,不知何时浮出道淡青印记,形状竟与她的金纹严丝合缝。
“这是...”她指尖轻触那印记,萧砚腕骨微微发颤。
“昨日替你渡元气时,”他声音低得像落在花瓣上的雨,“突然有的。”顿了顿又补一句,“医官说,是血脉共鸣。”
苏蘅喉间发紧。前世记忆里总有些模糊的片段:血色苍穹下,一道玄色身影将她护在身后,腕间的印记与她掌心的光交缠如蝶。
此刻月光落下来,两个印记在夜色里明明灭灭,像两簇要燃到对方骨血里的火。
她忽然停住脚步。老桂树的影子刚好漫过两人脚边,虫鸣在远处渐次消了,只剩风穿过月洞门的轻响。
“萧砚,”她仰头望他,眼尾被月光镀得发亮,“如果我说,我可能会有危险......你会怕吗?”
他的手指骤然收紧。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薄茧磨过自己的指节,像在确认什么真实的存在。 他低头时发梢扫过她额角,呼吸里带着她惯用的茉莉香:“怕。”苏蘅心口一沉。
“怕你疼,怕你哭,怕你一个人躲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撑着。”他拇指抚过她后颈那道金纹,“怕你像母妃当年那样,明明能活,却被这世道的恶意逼得......”话音戛然而止。
他突然将她拥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闷得发哑:“但我更怕你不在我身边。”夜露不知何时落了,沾湿两人衣袂。
苏蘅听见他心跳如擂鼓,一下一下撞着她耳膜。
她想起三天前在御苑与赤焰夫人对峙时,他挡在她身前的背影;想起她昏迷时他攥着她发带守了三夜的眼尾青黑;想起他说“不让我一个人面对命运”时,眼底比星子更亮的光。
“那便一起。”她反手搂住他腰,声音埋在他衣襟里,“这一世,我们谁也不丢下谁。”
晨光刺破窗纸时,苏蘅已站在王府药园里。竹篱笆上的牵牛花刚绽开第一朵紫,阿福捧着个青布包裹小跑过来,发辫上的红绳晃得人眼热:“阿姐,您要的《灵植复苏术》抄好了!我按您说的,把催芽要诀用朱笔标了,还有治枯根的方子......”
“阿福。”苏蘅接过包裹,指尖触到布角的针脚——是小丫头连夜赶工的,针脚歪歪扭扭扎着“平安”二字。
她喉咙发涩,伸手替阿福理了理被晨风吹乱的额发,“我走之后,药园就交给你和老周叔。遇到拿不准的灵植,先取片叶子用瓷瓶装了,等我回来......”
“阿姐!”阿福突然扑进她怀里,眼泪把她月白裙角洇出块湿痕,“您不是说要教我认完百种灵草吗?您不是说等桂花开了要做桂花酿吗?“
苏蘅鼻子发酸。她望向药园深处,老周正蹲在药锄前用布仔细擦拭,银白的胡须上沾着晨露——那是她刚进王府时,唯一肯把培育心得说给她听的老人。
再往南墙根看,去年她救下的那株病梅正抽着新枝,枝桠上还挂着她系的红绸。
“阿福你看,”她指着梅树,“等我回来,这梅树该开第一朵花了。到时候我们用花瓣做蜜饯,比去年的更甜。”
阿福抽抽搭搭抬起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