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藤牵誓约(2 / 3)
有花穗都转向了他们交握的手。 最靠近的几串紫藤花甚至垂下枝桠,像无数只淡紫的手,轻轻环住他们相触的手腕。
“你想试试。”萧砚不是问句。
苏蘅点头,目光灼灼:“如果我和你缔结契约,或许能解开封印,或许能知道我娘的事,或许......”她喉间发哽,“能让我的能力不再被卡住。”
“好。”他应得太快,快得苏蘅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当她抬头,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暗色——那是每次他说“我在”时才会有的神情,像北疆的夜,黑得纯粹,却藏着能烧穿一切的火。
“我信你。”他说,“就像信我自己的刀。”
紫藤树灵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多了几分赞许的温和:“去祭坛。”
苏蘅顺着树灵的指引抬头,这才发现紫藤的根系不知何时钻出了地面。
深褐色的藤根在青石板上蜿蜒,竟铺出一条窄窄的路,直通古庙后方的断墙。墙后隐约可见一方石坛,坛上刻满她从未见过的花纹,在晨雾中泛着温润的光。
萧砚先站起来,伸手拉她。他的掌心有常年握刀磨出的老茧,此刻却软得像团云:“走吧。”
苏蘅没动。她望着他手背上的刀疤——那是去年秋猎时,为替她挡刺客留下的。刀疤从手腕延伸到虎口,像道扭曲的红绳。
“后悔还来得及。”她轻声说。
萧砚却握得更紧:“我萧砚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是没能护住母妃。”他拉着她往石坛走,紫藤根须在他们脚边沙沙作响,像是在应和,“但从遇见你那天起,我再也不会让重要的人,独自面对危险。”
石坛越来越近。苏蘅看见坛心刻着一对交缠的花与剑,花瓣是她腕间的幽绿,剑纹是他刀鞘上的玄铁色。
晨雾散了些,阳光照在坛上,那些花纹突然亮了起来,像被注入了活的光。
紫藤树灵的声音混着风声,清晰地钻进两人耳中:“以血为契,以心为引......”苏蘅摸出腰间的银簪。簪头是她用灵火凝的菊瓣,此刻在阳光下泛着暖金。
她抬头看萧砚,他正解下腰间的匕首——那是镇北王府的祖传之物,刀身刻着“守诺”二字。
“我数到三。”她说。
“好。”萧砚的匕首与她的银簪相碰,发出清越的响。紫藤花雨突然落了下来。千万片淡紫的花瓣裹着晨露,将他们围在中间。
苏蘅望着他眼里的自己,忽然笑了:“一。” “二。”石坛上的花纹开始流动,像活了的藤蔓。“三——”
苏蘅的银簪尖刚触到指尖,便被萧砚扣住手腕。
他的掌心还带着握刀的余温,却比她的指尖凉些:“我来。”话音未落,镇北王府的匕首已轻轻划过她指腹。
血珠刚冒头,他便将自己的伤口按了上去——两道血线在掌心交汇,像两尾游向彼此的红鱼。
“以血为契,以心为引。”紫藤树灵的声音裹着花香钻进耳骨,震得苏蘅后颈发麻。她看着两人交叠的手,鲜血正顺着指缝滴向石坛。
第一滴血落在刻着菊纹的凹陷处时,整座古庙突然震颤。断墙上的瓦砾簌簌坠落,萧砚旋身将她护在怀里,发间未卸的紫藤花被震得散了几瓣,沾在他肩甲的玄铁纹上。
第二滴血渗入剑纹凹槽时,地面腾起金色光雾。
苏蘅看见那些原本晦涩的花纹活了过来——菊瓣舒展成藤蔓,剑纹流淌成星河流向她腕间的幽绿印记。
有暖流从掌心窜入经脉,像母亲笔记里写的“灵泉灌顶”,却更汹涌。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中放大,每一下都震得胸腔发颤,连水晶梅花坠子都发烫起来,贴着锁骨的位置传来酥麻的痒。
“蘅儿?”萧砚的声音带着紧绷的关切。
他的拇指擦过她眉角沾的血珠,却在触及她眼睛时顿住——苏蘅的眼尾泛起淡紫的光,像紫藤花瓣被揉碎了染进去。
那光顺着她的视线蔓延,所过之处,石缝里的野薄荷突然抽出半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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