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古槐低语揭旧案(2 / 3)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必须在天亮之前,想出应对之策,否则,等待她的,或许就是和那位绿袍女子一样的结局。寒风吹过,槐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低声诉说着古老的悲哀,又像是在为她敲响警钟。这一夜,注定无眠。
苏蘅的目光穿透浓重的夜色,望向村子的方向,眼神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冷冽。东方天际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村子里那份虚假的宁静,即将被一道尖锐的声音彻底撕裂——天刚蒙蒙亮,一声尖利刻薄的嗓音便划破了杏花村的宁静!
“哎哟喂,你们听说了吗?苏家那死丫头,昨儿半夜三更的,对着村口那棵老槐树念念有词,我看呐,八成是撞了邪,中了癔症!”
刘媒婆那张涂着劣质胭脂的嘴,此刻正像个破锣一般,在村头大槐树下疯狂鼓噪!她唾沫横飞,将昨夜苏蘅对老槐树倾诉心事、寻求慰藉的场景,添油加醋地描绘成了一出神神叨叨的“跳大神”!
霎时间,刚睡醒的村民们如同被投喂了鱼食的鱼群,纷纷围拢过来。
“真的假的?苏家丫头平时看着挺正常的啊!”
“正常?哼,她爹娘死得早,一个孤女,指不定心里憋着什么事呢!”
“就是!对着树说话,不是疯了就是邪祟附体!咱们村可不能留这种祸害!”议论声浪一波高过一波,怀疑和恶意如同毒藤般在人群中蔓延。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商量着要不要请个道士来“驱邪”了!
苏蘅背着药篓,恰好从不远处经过。她荆钗布裙,素面朝天,清丽的眉眼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听到这些污言秽语,她脚步微微一顿,背脊却挺得更直了。
她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甚至还对几个面露探究的村民微微颔首,仿佛那些刺耳的议论与她毫不相干。然而,紧握着药篓背带的手,指节却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撞邪?”苏蘅心中冷笑。
这刘媒婆,无非是上次想把她说给邻村那个烂赌的鳏夫被她严词拒绝,怀恨在心罢了!至于其他村民,不过是愚昧无知,人云亦云。但她也清楚,流言猛于虎。
若任由这“撞邪”的说法发酵下去,族长那老狐狸定会以此为借口,将她匆匆嫁出去,或者更干脆地将她赶出村子,侵吞她父母留下的那几分薄田和这间破茅屋!
“必须更快!”苏蘅暗下决心,脚下步伐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她需要钱,需要摆脱这一切的资本!
而唯一的希望,便是那株她用最后的积蓄换来的,据说能开出惊世骇俗之色的紫罗兰变种!只要能培育成功,引起县里那些喜爱奇花异草的贵人们的注意,她就能彻底翻身!
回到那简陋得几乎挡不住风雨的茅屋,苏蘅立刻关紧了柴扉。她从床底下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破旧的瓦盆,盆中,一株约莫三寸高,叶片呈现出一种奇异墨绿色的紫罗兰幼苗,正怯生生地舒展着。
这便是她的全部赌注——‘墨韵幽昙’,一个她自己给这变异紫罗兰起的名字。普通的紫罗兰,花开虽美,却也常见。
但这株,据卖花人说,乃是深山野种的偶然变异,若能精心培育,花开之时,色如墨玉,幽香袭人,世所罕见!
苏蘅深吸一口气,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尖萦绕起一缕旁人无法察觉的、淡青色的微光。这是她最大的秘密——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够催生植物的微弱灵力。这灵力并不强大,每次使用都让她疲惫不堪,但对于催生这株娇弱的‘墨韵幽昙’,却是至关重要。
“拜托了,一定要成功……”她低声呢喃,将那缕珍贵的灵力缓缓注入紫罗兰幼苗的根部。
淡青色的光晕如水波般荡漾开来,幼苗的叶片似乎更加油亮了几分,细看之下,仿佛能看到一丝微不可查的脉络在轻轻搏动。
一连数日,苏蘅除了必要的上山采药以维持生计和掩人耳目外,几乎将所有心神都倾注在了这株‘墨韵幽昙’上。
她每日天不亮就起床,先去后山人迹罕至处采摘最新鲜的露水,回来后小心翼翼地浇灌;又将采来的草药捣烂,取其汁液混合特制的肥料,精心调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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